第28章 以德服人(第3页)

 韩士奇指着满地狼藉和尸体，声音冰寒刺骨：“收拾干净！所有尸体收敛安葬！伤员抬进去救治！另外——传我严令：今日此地发生之事，任何人胆敢议论、传播半句，格杀勿论！全家连坐！”

 “是！是！遵命！属下明白！”众人忙不迭地躬身应诺，冷汗涔涔。

 韩士奇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对着仅存的两名云梦阁玄幽境武者（其中一人还捂着碎裂的肘部）吼道：“你们俩！留在此地监工善后！给老子处理干净！不得有误！”

 他目光怨毒地望向陈寒等人消失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事……不算完！”说罢，他飞身跃上一辆还算完好的马车，命令车夫驾车，独自一人，带着满腔怨毒，朝着云梦城方向疾驰而去。

 ……

 陈家镇内。

 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在巷道中穿行，迅速冲入镇中心一座幽静的大院后院。

 后院古树下，一名灰发老者正悠然品茗。

 来人快步走到老者面前，躬身行礼，语速极快地将镇外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云依依三锤压服韩士奇、带走陈寒兄妹的经过，详细禀报。

 灰发老者——陈氏一族的族长，沉默地听完，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陈寒此子，能搭上云依依这条线，算是得遇风云，有了扶摇直上的机缘。只是……”

 他放下茶杯，目光深邃：“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云梦阁内派系林立，倾轧严重，并非善地。他能否在其中真正崛起……终究还得看命数！”

 “无论如何……”陈氏族长再次摇头叹息，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悔与失落：“我族，终究是痛失了一位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更错失了一次可能借此崛起的良机。此乃老夫之过！百年之后，老夫……实无颜面去见陈氏列祖列宗啊！”

 “族长！”中年男子眼中充满不解，忍不住问道：“属下斗胆！您明明并未闭关，此事从一开始您就洞若观火！为何……为何不提前出手阻止？”

 陈氏族长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阻止？谈何容易！陈啸天那蠢货将陈鲤献给韩士奇时，老夫根本不知情！待木已成舟，韩士奇定下迎娶之日，老夫若再强行阻止，便是公然与韩士奇撕破脸，后果不堪设想！”

 “待后来事态恶化，死伤惨重，仇恨已如燎原之火，老夫再出面，也无力回天了。我能做的，唯有置身事外，佯装不知，任凭事态发展。否则……陈寒火烧长老院那夜，他就已被老夫亲手格杀了。”

 他目光转向远方，声音低沉：“大长老最后出手……亦是老夫授意。老夫等于饶了陈寒一命，还救了他一次。至于他领不领这份情……随他去吧。”

 “能做的，老夫都已做了。”陈氏族长缓缓站起身，背影显得有些萧索，他望着天际，喃喃自语：“若日后陈寒崛起，挟恨归来，欲寻我陈氏一族报仇……老夫唯有以死谢罪，以偿今日之失！”

 “恨水啊……你可知你的儿子，竟是如此惊才绝艳？你若未失踪，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