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集：授竿之仪(第2页)

少年墨突然感觉大脑像被塞进个图书馆。

无数失败文明的记忆碎片在意识里炸开：水晶族用情感换效率的最后一夜，整个星球的居民在睡梦中变成没有表情的雕像；蓝肤联邦灭绝异星种族时的狂欢，最终被自己发明的净化武器反噬；甚至有个文明为了“绝对秩序”，把所有新生儿的大脑换成芯片，最后在沉默中集体停机……

“这就是……墓碑牧场？”少年墨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文明的终末，翡翠铃印记突然发烫，“这些蠢货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当局者迷罢了。”牧场墨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星骸躯的腰部以下已经化作星尘，“就像当年的猎星者，以为自己在拯救宇宙，其实只是在给归零者递刀。”他突然加重语气，神经索将最后一段记忆灌输给少年，“看好了——这是弑神传承的真正用法。”

记忆画面里，牧场墨第一次用星骸躯钓起归零者幼生体的触须。他没有选择毁灭，而是将三百年收集的“文明之罪”烙印全部转移到触须上，看着那团灰色的能量在痛苦中学会“共情”——这才是对抗熵增的终极武器，不是消灭，是同化。

“所以钓竿真正的力量是……”少年墨突然握紧因果钓竿，光链末端的鱼钩自动转向风暴眼，那里正漂浮着块黑色的碎片——轮回钩的残片，“让敌人理解自己的错误？”

“答对一半。”牧场墨的星骸躯只剩下机械头颅，光学镜头的红光越来越暗，“更重要的是记住：所有权力都有保质期。当年的噬水锁是这样，现在的因果钓竿也是这样。”

他的神经索突然全部绷紧，将墓碑牧场的权限彻底移交。少年墨的大脑里瞬间多出座由无数墓碑组成的图书馆，每个碑面都在实时更新新宇宙文明的动态——这是最残酷的监控系统，也是最珍贵的前车之鉴。

“传承完成。”牧场墨的机械头颅开始出现裂纹，“老东西们都在那边等着我汇报工作呢……铁牛那家伙估计又在吹嘘自己当年砍翻了多少猎星者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