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搬石砸脚面(第2页)

 而远处那艘三层大船上,站着一位书生打扮的公子。

 他长眉星目,直鼻朱唇,衬着他银盘也似的一张脸,俊美潇酒,已到极点,

 他一直一直注视着长空大杀四方,越看越惊,挺翘的鼻尖沁出点点汗珠,适才眼见码头有人偷袭,这才出言提醒,此刻眼见云长空大笑不止,喃喃地说:“他……他究竟在笑什么?”

 一个黑脸老者道:“他笑,定因快意,可对我们来说,定非好事!”

 公子道:“鹿老,他这次杀了天鹰教数百人,算是尽显所学了吧,这武功路数和那什么九阴真经有关系吗?”

 鹿杖客道:“鲜于通说的不错,云长空所用武功与之前在王府所用一脉相承,必是全真教武学。与什么九阴真经定然毫无关系!”

 赵敏哼了一声:“得你提醒,也难为这位苦大师想出了九阴真经与九阳真经。”

 鹿杖客道:“这也很好理解。虽说武林中人都知道九阳真经,少林、武当、峨眉各得其一,有各自的九阳功。可这本书却是少林寺传出来的,这也是少林寺与武当派不睦之因由。

 少林寺对于武当张三丰尚且耿耿于怀,若是得知云长空得了九阳真经,又岂能善罢甘休?

 他那么堕入空门,要么将神功还回,这两种,云长空若不同意,二者难免一斗。\鸿-特¨晓`税′惘_ *醉′新?璋?结\庚_薪·筷-”

 赵敏眉头微蹙:“当和尚,还神功,就没有回旋余地?”

 鹿杖客摇了摇头:“少林寺一向是武林泰斗,又是天下武学正宗,可昔日全真教鼎盛之时,武林中皆言天下武学正宗却是他们。

 少林寺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多忌恨呢!

 倘若得知有人用全真武功,耍的却是少林内功,要么将他收入本寺,要么将他内功收回,无论哪种,总得扬本寺威名。”

 赵敏何等聪明,已经明白关键所在,说道:“这苦大师看来对少林寺也是不满至极了,了不起啊!鹿杖先生未必想的出来。”

 鹿杖客点点头道:“这人的心思的确比我更深更毒,他以九阳真经挑动少林,再以九阴真经动武林。

 百年前,虽说学者甚多,但最广为人知的,就是郭靖,想必方兄最为清楚了。”

 旁边一个鼻眉吊眼的老头道:“是啊,郭靖昔年之威,当今年轻人不知道,老朽却曾听授业恩师讲过,当年他保卫襄阳城三十多年,出生入死不计其数。

 蒙哥皇帝亲征时,他在千军万马之中杀的蒙哥皇帝为之胆寒,万军之中接连数次提高赏格,想将他歼于城下,可他仍旧如入无人之境,去留自如。

 我师父曾有幸参与这一战,说郭大侠武功之高,真可谓登峰造极,冠绝天下!”

 听了方东白所言,赵敏吐出一口长气:“明白了,年轻人不知郭靖之威,可总有老家伙知道,摆出九阴真经,谁又不想成为第二个郭靖!”

 鹤笔翁一直没开口,这时插口道:“我师父也说过,百年前高手虽多,有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神雕侠。

 可他们都只是江湖争锋,就是神雕侠在大军之中展露身手,也只有一次。

 唯有郭靖常年抗蒙,万军冲杀,见其威能者无可计数,口口相传,就连普通百姓都知道。

 听说他曾在四大高手围攻的一瞬间,就将一人打成重伤,自己若与郭靖为敌,恐怕他举手投足都能将自己毙于掌下。

 我也不知道师父没见过郭靖,为何这么说,当年三清殿上遇上张三丰,我才明白师父说的意思。

 这种登峰造极的高手,一伸手,必攻己之破绽,实在让人难以抵敌!”

 鹿杖客道:“那次要不是张翠山自尽,张三丰心神大乱,鹤兄弟铁定回不来了。”

 鹤笔翁沉声道:“哼,师哥,等再过几年,张三丰再老几分,咱们再上武当山,给他印上一掌,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玄冥神掌的厉害,也好洗雪耻辱!”

 赵敏听出他色厉内荏,这句话虽然说得凶恶,却掩不了他心中的害怕,等人家再老一点,怎么不等人家老死呢?

 但他知道玄冥二老高傲自负,能这样说,实在是张三丰太厉害了,神色有些恍惚,说道:“你们说,云长空会不会成为另一个郭靖张三丰?”

 鹿杖客与鹤笔翁等人对视一眼。

 “恐怕更甚!”鹿杖客黯然道:“十六岁的郭靖与张三丰绝及不上他。要是再过几年,足可天下无敌。”

 阿二道:“正是,主上,他年纪还小,越长越强,张三丰那老儿越来越弱。

 听了主上所言,我与师弟也曾细思,他没被我们打死,只是打伤,本见神功非凡,一夜就能完好无损,更加证明神功之奇。

 此刻他陷于年岁,功力不足,所学神功威能最多发挥五六成,我们还挺得住。

 他若真的练成,以他的行事风格,朝廷如何,暂且不说,对于我们将是灭顶之灾!”

 赵敏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这边云长空长笑过后,看着大江,胸襟为之一爽,看向鲜于通,问道:“鲜于掌门是如何得知天鹰教要对我下手?”

 鲜于通折扇一摇,笑了笑道:“云兄考教在下了,你在开封闹的那么大,又要去黄鹤楼赴约,你再是行踪飘忽,这长江汉水,你也不能凭空虚渡,这渡口你却非来不可啊。”

 说着指着四周:“在此恭候于你的,远远不止天鹰教,只是在下得知天鹰教要对你下手的消息,可不知如何联系于你,得知你来,在下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幸亏云少侠武功盖世,化险为夷啊!”

 云长空心想:“不错,我从开封来,无论是去武当山,还是去黄鹤楼,要过江,必来汉水渡口。唉,可笑我竟然没在意这一点,要是王啸天在,当能避免这一切。”

 要知道王啸天武功不如云长空,可他有丰富的地理知识,必然知道哪里适合下手埋伏,所以他与云长空在一起,几乎没有事情发生,皆因他觉得地头不对,或者是什么必经之路的要道,能避就避了。

 哪像云长空艺高人胆大,找人一问路,顺着路途就横冲直撞。

 长空想明白了,便向鲜于通抱拳道:“今日多谢鲜于掌门指教,咱们后会有期!”

 鲜于通把话声放得极低:“云少侠,如今以你的威名,殷天正且不提,天鹰教自殷野王、李天垣以下,都不会希望你与殷天正公平比武。

 这群小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呢,码头劫杀,这只是小手段,不如跟在下同坐一艘船,咱们与峨眉、昆仑各派汇合,也好有个帮衬!”

 云长空看着他似笑非笑,心想:“天鹰教固然不是东西,你又是什么好人了?

 你现在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上了你的贼船,你给老子暗中下毒,然后再拷问我,得到我的秘密,将我往江里一扔,全说成天鹰教所为。呵呵,一举三得,想的挺美!”

 鲜于通给他瞅得浑身发毛,干笑一声说:“少侠有何指教!”

 长空扫视一圈,幽幽说道:“阿弥陀佛,世人多数无知,并不像鲜于掌门洞明一切,我不想杀人,却也不得不杀,但这终是罪孽,日后免不了下地狱,长空又怎能连累鲜于掌门,让华山派为我犯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