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江湖除名

 就在云长空与何太冲夫妇,双方攻势要接未接的一刹那,但听一声:“且慢!”

 一声极其清亮的大喝,响彻四周。`n`e′w!t?i.a¨n,x_i-.^c*o′m!

 两条人影宛如凭虚御风般冲将而来,两道青色剑光更是疾如陨电飞星,撞向何太冲夫妇。

 云长空也觉斜刺里,响起一阵金风破空之声,斜眼一望,只见莫声谷连人带剑,飞撞过来,势道劲急,宛如飞虹冷电。

 云长空心中顿如电光闪过:“和事佬来了。”

 也不硬接,提气飘身,一退两丈。

 飞退之中,但闻一声金铁相触之声,就见俞莲舟长剑探出,轻飘飘搭上班淑娴长剑。

 一撩一拨,这一招柔中带刚,劲力巧妙。班淑娴冷“哼”一声,微退一步。

 云长空不由心中赞叹:“武当剑法果然极为不凡。”

 与此同时,张松溪长剑斜斜送出,软如春柳,看着极尽文弱,却与何太冲长剑,当啷一声,两剑粘在了一处,

 武当剑法实是当世精奥之学,除了以柔克刚之外,还内含一种引移之力,这原是张三丰精研无极、太极之学变化而来。

 何太冲感觉长剑一软,好似陷入败絮,空荡荡无处着力,心中吃惊:“武当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就听张松溪低声道:“何掌门,鹬蚌相争,渔人获利!”

 何太冲当即一凛,但他向以武功自负,而他也的确内力深厚,在张无忌眼中,并不在俞莲舟、金花婆婆、灭绝师太诸人之下。哪肯放过与武当高手过招之机,手腕一振,内劲疾吐,嗡的一声,张松溪退出丈余。

 何太冲求胜心切,是以出手凌厉,可是张松溪并无与他争高低之心,否则他内力再深,也无此能。

 俞莲舟长剑横摆场中,大喝一声:“诸位请听我一言!”

 他内力深厚,威望素著,扬声一叫,却是人人注意,一时之间尽皆静了下来。

 班淑娴性格暴躁,徒弟被当面打死,颜面尽失,一想到一切都是武当宋青书引起,登时恼羞成怒,厉声说道:“你武当派究竟要做什么?”

 张松溪拱手道:“两位,能不能让在下发表一点拙见?”

 何太冲看向妻子:“听听张四侠高见!”

 他意识到了,此刻不能给殷天正办好事。

 班淑娴在众人面前,也不能太不给丈夫面子,哼了一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任你说什么,也不能不叫我昆仑派复仇。”

 张松溪持剑抱拳:“岂敢?”

 班淑娴飘身右闪,避不受礼,说道:“彼此门户不同,张四侠不必客气。”

 张松溪一笑:“昆仑派与云少侠之争,在下本无置喙之处,然则天下英雄汇聚一堂,所为何来?试问,当今武林,谁与谁没几分恩怨呢?

 难道就得在此上演一出群殴乱斗?

 贤伉俪实在要与云少侠报杀徒之仇,可互约友好,定期再比,何必非要打搅正事呢?”

 武当派痛恨天鹰教,只是不方便报仇,但想何太冲内力深厚,乃是当世一流高手,不在俞莲舟之下,而班淑娴更是何太冲师姊,武功造诣极高,所以在当年昆仑派争夺掌门之时,相助何太冲一举击败众位师兄弟,拿下掌门。

 要知道昆仑派可不只有何太冲、班淑娴两个高手。

 况且两仪剑法乃是昆仑派绝技,成名垂数百年,是天下著名剑法之一,何氏夫妇同门学艺,从小练到老,精熟无比。虽不敢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却也颇有心得,非比寻常。

 云长空与之对战,纵然能赢,那也不会轻松,倘若最后败在殷天正手上,岂不是因小失大?

 再则云长空倘若干脆利落击败了殷天正,何太冲夫妇复仇之心必减,自己再从中斡旋,或许可以将此事消弭,这才与两位师兄弟出手打断。

 班淑娴性子刚烈,骤伤徒弟惨死,怒火攻心,根本就不曾细思其中道理,但她也粗中有细,听了张松溪这话,回过味来了。

 她们昆仑派和天鹰教本就有仇,此刻与云长空对手,岂不是给白眉老儿办了好事。

 何太冲眼色过人,便低声道:“今日乃是云长空与天鹰教了结旧怨,我派不必掺杂其中,待其了结旧怨,再报仇那也不迟。”

 班淑娴微一皱眉,向云长空一瞪道:“仇有先后,你们先了断吧!”蹭的一声,回剑入鞘,转身回座。

 云长空微微一笑:“我说了,一件一件了,实在是令徒口无遮拦,我没忍住!”

 云长空也发现昆仑派在武林之中,声名显赫,的确不是徒负虚名的。

 云长空刚才意气发作,杀了西华子,此刻才想到自己是与殷天正比武的,和他们纠缠过多做甚,此刻左胸之伤未愈,单挑无所谓!

 以一敌二,着实费劲,也就借坡下驴了。

 但是天鹰教众却是满面激愤之容,双方眼看要动起手来,武当派这一打岔,云长空岂不是又转向了天鹰教。`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李天垣哈哈大笑道:“云少侠,何掌门,你们倒有自知之明,一看不是对手,呵呵,正是明哲保身,保全威名的不二法门啊!

 死徒弟算什么,欺软怕硬,那可高明的紧啊!”

 他这两句话一说,昆仑派此刻虽不动手,但最后仍不免动手。

 只因昆仑派不出手,那就应了欺软怕硬之名。

 武林门派与成名高手,大多都是宁舍命,不舍名的。

 为此,仇恨可以延续数代!

 云长空微一皱眉,他倒忘了,李天垣这个老王八蛋,今日必须找个借口弄死他!

 张松溪哈哈一笑,看向云长空,说道:“云少侠,何夫人心伤爱徒之死,难免急痛伤神,你应该体谅。”

 至于李老前辈架桥拨火的手段,恐怕与令师兄一向光明磊落的风度,大为不符了吧?

 倘若殷教主不敢与云少侠堂堂一战,说句话出来,想必云少侠不会不依不饶的!”

 张松溪措词恰当,不失风度,让群豪暗暗心折。

 李天垣脸色铁青,作声不得,他就是为了挑拨昆仑派先与云长空战一场,一能耗费他的气力,二能让师兄多看出云长空底细。此刻被人挑明,承认与否都是地痞无赖,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就像宋青书被处置,他心性如何,长辈未必不知。

 只是好多人碍于宋远桥,不好说。

 不说,自然可以不知,

 但被赵敏当着武林高手的面,直接挑明,那就得处置!

 要是还装作不知道,小事化了,那是地痞无赖的想法与做法,哪算武林成名人物,一派掌门。

 云长空佯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张松溪拱手一揖,道:“唉,若非张四侠提醒,我这爆脾气,险些又上了恶当了,唉,我这人有时候就是管不住手。实在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啊,”

 群豪听了这话,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西华子,你这爆脾气,遇上了一个比你更爆的。

 不就躺这了吗?

 昆仑派名头大,为人高傲,何太冲夫妇作威作福,好多人心里不满,只是不敢惹罢了!

 今日见西华子身死,两人丢脸,好多人都是幸灾乐祸,窃笑不已。

 云长空目光一转,持剑指向殷天正,徐徐说道:“殷教主,刚才只是一段小插曲,不影响咱们了断这段恩怨!”

 他如此举动,众人皆是一惊,

 要知道用兵器指着对方叫阵的方式,双方若非有着势不两立的念头,是不会这样干的!

 一句话,两人得躺一个在这!

 群豪都知道云长空与殷天正结怨因由,也知道比武赌约,不用多说,

 只是此刻人人都看出来了,云长空与正魔两派恩怨纠缠已到了难以分清的地步。

 打发了天鹰教,还有昆仑派、少林寺。

 痛心者有之,高兴者也有之。

 希望殷天正赶快上场,好能看下一场热闹。

 殷天正在武林地位颇尊,当着那么多人,被云长空如此挑战,面色倏地一沉,白眉倒剔,长笑一声:“上次领教阁下神功,意犹未尽,今日刚好落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