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岂有此理(第2页)

 武烈原想云长空定然会向自己攻来,运气蓄势,万没料到他竟然不还手,只闪避自己雄浑掌力,觉得他武功一般,

 当即连续打出强猛拳风,云长空步步后退,退到了石壁根下。

 但闻‘咋喳’一声,石壁被他拍中,石屑四飞。

 赵敏见他掌力如此威猛,暗暗吃惊,倘若中在人体,那还了得?

 金婆婆此等高手也觉骇然,这武烈拳掌就有如此之威,遥想郭靖洪七公昔日之威,实在不可想象。

 转眼间,武烈已经打了数十掌,掌势越来越猛烈,竟然丝毫未因招数增加而见逊色。

 要知道他所学拳掌功夫乃是传习洪七公一脉,威猛绝伦,云长空不做反击,武烈自然是越打越强,口中喝道:“我只当你是个人物,却不敢接我一掌!”

 云长空见他打来打去都是拳脚功夫,一直不出一阳指,呵呵一笑:“我还怕你不成!”说着突然立定脚步。

 武烈大喝一声,纵身一跃,一拳猛击云长空前胸。

 这一拳全力发出,威势绝猛,云长空举手硬接一击。

 啪的一声,

 武烈掌力威猛,但在云长空手中却如清风拂体,柳絮飘身。

 武烈只觉自己发出的大力如泥牛入海,而且生出一股抗力,从掌上直传回来,全身气血浮动,脚下也被那强烈之力,震的向下一沉。

 武烈武功精强,双腿一曲,突然一沉手腕,竟然变拳为点,食指颤动,已点向他左腿外侧的伏兔、风市两穴。?s.y!w′x¢s¨.!c!o+m-

 原来武烈这一招“长江三迭浪”,共含三道劲力,敌人如以全力挡住了第一道劲力,料不到第二道接踵而至,跟着第三道劲力又汹涌而来,若非武学高手,遇上了不死也得重伤。

 可遇上了云长空,他立刻感觉不妙,乘机用出了自己最为拿手的绝技。

 武烈也是久经大敌,心有勇猛的人物,这等中途变化,用出了家传的一阳指法。

 虽然他远远不及当年一灯大师甚而祖上武三通的造诣,但指力究是非同小可。

 云长空见他用出这一招,心道:“果然来了!”将罗汉伏魔功运在足少阳胆经,以及足阳胃经。

 因为那风市穴属于足少阳胆经,伏兔穴属于足阳胃经,他要感受这一阳指,并不躲闪抵挡。

 哧哧两声,云长空顿感两股热流沿着两处穴道涌进,左腿竟然不由一软,跪倒在地。

 却听“咔嚓”,武烈应声一震,蹬蹬蹬连退三步。

 武烈手下弟子眼见云长空左膝跪倒,连忙大喝一声:“好——”大彩刚喝到一半,武烈扑通一声,四脚朝天,脊背着地,重重摔在地上。

 众弟子忙将后半截夸赞的话咽回肚中,武烈又羞又愤,猛然跳起,身子摇晃,右手无力垂下,鲜血顺着手指点点滴落。

 “爹!师父!”

 武青婴与卫璧这才看到武烈食指已经断了,白森森的骨头岔子都戳出了皮肉。

 赵敏见云长空左腿半跪,闭目不言,纵身上前:“云哥,你怎么了?”

 云长空就觉得左腿暖洋洋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便是想抬一抬,也宛似有千斤之重,他微微一笑:“好一个一阳指,了不起!”当即吸了一口真气,穴道立刻通畅,站了起来。

 武烈也是硬朗汉子,手指折断,脸色已痛得蜡黄,居然一声呻吟也不出,此刻却是大惊失色,颤声道:“这怎么可能?”

 须知武烈虽非正人端士,但这一阳指的武学,却是极为正大光明,一旦被点中,人虽然不会有任何痛楚,但一定会失却抗拒之力。

 可这人竟然一瞬就站了起来,武烈心中又是奇怪,又是震骇:“我明明用一阳指点中了他,怎能这快就通了穴道?莫非我连错了?”

 他哪里知道,只这一瞬,已经很了不起了!

 云长空有意以“罗汉伏魔功”护住经脉穴道,换了旁家绝技,纵然点中,也绝对闭不了穴道。

 云长空已初步摸清了一阳指劲的门路,虽然还颇有不足,但想到朱九真刚才的笔法,收益非浅。

 云长空悠然一笑:“若是一灯大师附有先天功的一阳指,在下自然不敢以穴道硬接,但阁下纵然练一辈子,恐怕也没太大用处!”

 武烈脸色苍白,发际见汗,两只眼睛呆滞空茫,

 这“一阳指”劲力凝于一点,练到登峰造极之时,出手无坚不摧,可他自然练不到如此境界,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云长空道:“好了,这就劳请武庄主带我们去当年张无忌跳崖之处走一遭吧!”

 武烈听了这话,目光一横卫璧与武青婴。 卫璧急道:“师父,他们要毁了师妹的脸。”

 “是啊,爹!”武青婴连忙为师兄开脱。

 武烈冷笑一声道:“阁下好大的神通啊!在这穷山僻壤,竟然能够遇上尊驾这等高手,好啦!现下我技不如人,你要打要杀,都由你们,何必非要羞辱我们!”

 云长空摆手道:“我没兴趣羞辱你们,只是希望你照我的话做!”

 武烈从未见过内力如此了得的人物,暗自叹息一声,仰天说道:“能告诉我,我武烈会死在谁的手中吗?”

 云长空笑道:“我告诉你,我最烦别人跟我充汉子,你要活命,就头前带路,要是想死,就说废话吧!”

 武烈又看向卫璧说道:“张无忌五年前就和你舅父跳崖了,你没告诉他们吗?”

 卫璧道:“我说了,他们想是不信!”

 武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云长空道:“你们也跟上。”

 卫璧与武青婴急忙跟上。

 云长空道:“其他人再来,就只有死!”

 携着赵敏的手,逍遥漫步,赵敏仿佛一只飞燕,轻盈灵动,金婆婆带着小昭紧随其后。

 武烈徒弟都不敢跟随,只能看着他们去远。

 山势愈走愈崎岖,不知不觉间,大雪纷纷扬扬。

 昆仑山仿佛一条逶迤长龙,东西不见首尾,群峰突兀高峻,如削如攒,这大雪一下,仿若琼海玉湖。

 几人走了一个时辰,云长空道:“离此尚有多少路程?”

 武烈看了看山势道:“今天到不了了!至少有一百多里路。”

 “这么远?”云长空不禁有些吃惊。

 金婆婆道:“我们有正事要办,何必去看张无忌跳崖之地!”

 赵敏笑道:“为什么不去看啊?你看这雪,多好啊,怎能不游览昆仑山呢?再说了,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总得看看他们被烧得庄子吧?”

 她有云长空内力护持,也不觉寒冷。

 武烈道:“我们性命都在你们手里攥着,骗你有何意义?”

 他哪里知晓,赵敏就是想与金婆婆对着干。

 几人兜兜转转,天黑时分,一座山峰拦住去路。只见前面有一大片废宅,连绵不绝,依稀可见当初规模,但房屋都只剩下半截,上面覆盖着白雪,尤显得萧条凄凉。

 武烈说道:“这就是昔日的朱家庄!”

 众人来到了这座承载朱武两家的梦想之地,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朱长龄、武烈等人会商之时,想象着自己得了屠龙刀,红柳绿,厮役奔走,群贤毕至,都在为自己这武林至尊庆贺。

 可此刻一个葬身悬崖,他们却成了阶下囚,心头都无端地涌上一阵凄凉。

 赵敏微笑道:“好家伙,你们也真舍得下本钱。张翠山遇上美色就没把持住,张无忌这小子见到倾心女子,因为自己毁了这大家业,不知如何愧疚呢,怎么能不上了你们的当。”

 小昭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心算无心,谁都会上当。”

 云长空悠悠一叹:“这话不错,我们被人陷在局中也是一样。”

 当晚赵敏、金婆婆、小昭在一个山洞中宿歇。

 云长空将武烈,卫璧,武青婴点了穴道,自己想着一阳指书的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