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周伟康的忏悔(第2页)

 周伟康痛苦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他妈就是个混蛋！是个瞎子！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他骂着自己，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混着脸上的烟灰，狼狈不堪。 

 他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爸骂得对……我就是个废物……是个被惯坏了的废物……我……我不配当你弟弟……” 

 车厢里只剩下周伟康压抑的、充满悔恨的啜泣声，还有那呛人的烟味。￠p,o?m_o\z/h-a′i·.?c~o^m. 

 周娉婷依旧沉默着。 

 可那控制不住的眼泪却己泛滥在她的脸颊。她听着弟弟迟来的忏悔，那些字句像石头一样砸在她心上。 

 过了许久，久到周伟康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肩膀还在微微耸动。 

 周娉婷的思绪飘回了记忆中的小时候，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叫着“姐姐”的小男孩。那时候，弟弟对她只有单纯的依赖和亲昵。 

 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是母亲的灌输？是环境的浸染？还是人性中那点自私的种子，在扭曲的土壤里疯狂滋长？ 

 终于，周娉婷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有疲惫，有无奈，但似乎……也有一丝冰封开始融化的松动。 

 “别哭了。”她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之前的疏离，而是带着一种疲惫的温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周伟康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她看着周伟康眼中升起的希冀和更深的愧疚，继续说道：“过去种种，虽都是事实，” 

 她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但这些，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这西个字，她今晚说了第二次。第一次是对母亲，带着释然；这一次是对弟弟，却带着不同的意味。 

 不是划清界限，而是……一种沉重的、还带着一丝防备的接纳。 

 “周伟康，”她叫着弟弟的名字，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不恨你。” 

 周伟康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是激动，更是无地自容。 

 “恨一个人，太累了。我背负了太久，不想再背了。”周娉婷的声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你说你错了，我听到了。” 

 她微微倾身，目光首视着弟弟的眼睛，那眼神里有宽容，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严肃：“但原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换来的。原谅，需要时间，需要行动，需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