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陈家秘事(第2页)

 周娉婷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她能想象到那个瞬间，一个小男孩和一位母亲，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恐慌与绝望。 

 “我们家……在金城也算有点影响力……” 陈予默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自嘲。 

 “事发后，整个金城都震动了。我爸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政界、警界的高层第一时间被惊动。°?2鸿(特3?小,?说x￡/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全城的警力几乎都被调动起来，地毯式搜索。悬赏金额高得吓人。媒体铺天盖地……那阵势，几乎要把金城翻个底朝天。” 

 他的叙述平静得可怕，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周娉婷能感受到那平静下汹涌的痛苦和无力感。 

 “可是，没用……” 他重重地吸了口烟，烟头的火光骤然亮起，映着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潭。 

 “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所有的资源，所有的力量，在那个精心策划的拐卖团伙面前，在那个庞大而隐秘的罪恶网络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一点点熄灭。” 陈予默的声音愈发低沉。 

 “搜救的规模渐渐缩小，官方的关注也转移了。表面上，这件事好像‘不了了之’了。家里……也没人再敢提‘安安’这个名字。它成了禁忌，一个被刻意‘封存’起来的巨大伤口。” 

 “最痛苦的是我妈。” 他看向周娉婷，眼神里充满了深切的痛楚，“她陷入了无休止的自责。认为是她的疏忽害了安安。她崩溃了，精神出了问题，整夜整夜睡不着，抱着安安的娃娃哭，看到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就冲上去认……” 

 陈予默眼里的哀伤喷涌而出。 

 “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曾曦晴，彻底垮了。后来，她慢慢退出了生意场，在家‘陶冶身心’。外人只道她是厌倦了商场倾轧，享受生活。只有我们知道，她是被困在了那个永远无法走出的下午。” 

 车厢里的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周娉婷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为那位深陷自责的母亲，也为眼前这个背负着沉重家庭创伤的男人。 

 “首到有一天，我妈崩溃了，她……她做了傻事。索幸发现及时，捡回了一条命。可从那之后，我妈似乎忘记了安安……” 

 陈予默痛苦地垂下了头，缓了缓才复又开口说道，“后来我爸带着我妈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是什么应激性遗忘，我妈心里太苦了，她把自己脑海深处最疼的那块记忆剜掉了……” 

 “可我忘不了——” 陈予默碾灭了烟头，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狠厉。 

 “忘不了安安失踪时我自己的无助，忘不了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忘不了我爸没日没夜出去搜寻的疲惫，更忘不了动用那么大的力量却依然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他再次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后来，大概是我十五岁那年，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偷偷跑去了当年负责安安案子的分局。我想问问，这么多年了，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