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骗钓鱼佬

不是风,不是闹钟,也不是膀胱迫切的呼告,是它。第四天了。那种触感,介于“轻柔”和“谋杀”之间——微湿、冰凉还带着点猫砂颗粒感的粉色肉垫,带着精准计算过的力道,“啪”地一下印在我的脸颊上。

四点整。窗外是这座城市死亡般的沉寂。

我死死闭着眼,牙龈咬得发酸。阿橘,这个我从路边垃圾箱捡回来、用羊奶粉喂大的小东西,此刻正蹲在我枕边,呼吸平稳,尾巴尖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鼻尖。它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它只会用头蹭我,呼噜声像辆破摩托车。

第七天。肉垫攻击升级了,带上了隐约的、锋利的钩子尖。我感觉自己像个被秘密拷问的战俘,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睡眠被切割成碎片,白天行走时脚下发飘,看所有人都带着三重影。我甚至查了猫的神经学论文——一无所获。

第八天。闹钟在凌晨三点五十分无声地震动起来,在我枕头下像个绝望的扑火飞蛾。我把它摁死,心脏在胸腔里砸着鼓。卧室里黑得浓稠,只有空调运行的低频嗡鸣。我调整呼吸,让它变得漫长而均匀,眼皮留出一条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

它来了。

轻巧地跃上床,几乎听不到落地的声响。熟悉的、带着点鱼油腥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在心里默数,一,二……

啪。

肉垫如期而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敷衍,像在完成一个厌倦至极的打卡流程。我绷紧脸部肌肉,纹丝不动。

它停顿了几秒,似乎在确认这具“尸体”是否彻底失去了反应。然后,我听见极其轻微的“咔”声,像是什么小关节活动了一下。

重量离开了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