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准备首级(第3页)

 他说:“一出生便被冠以国姓的人,也为一点小情小爱撕来扯去的,孤看他们不见得对一个女人有多爱惜。”

 爱惜到丢掉已有的一切,坦然认输。

 “殿下说笑了,这丢的不止是一份私情,还有两人间的利益衡量,俞氏是百年世族,娶侯府嫡女无形之中成了一场角逐。”

 人尽会偏心,褚文景没胜过褚凛。

 生在天家的皇子,口中认承着要尊嫡尊长,其实个个都为了权势机关算尽,亲兄弟也不能避免龃龉。

 “所以薛衡与卿珏的不和,何尝不像褚凛与褚文景的不和?”唯一不同的是二者之间的引火索不同,一为私利二为私情。

 褚昭不赞然也不否定,唇瓣一张一合又吐出些不中听的话来。

 “孤记得薛家和侯府议亲时,原本选的儿媳是你,被庶姐抢亲,你的心里又是何滋味?难怪旧时玉京城中处处传谣,骂你是死有余辜的妒妇。”褚昭联想到后给言攸淋了盆水。

 好在她并不介意。

 “殿下别再拿我那些陈年旧事打趣了。”她停顿道,“三姐之死……那是她命中注定的情劫和死劫,明知薛师兄对她无意,偏要嫁,倒成了一场冤冤相报。”

 “故意说得玄乎,为薛少卿开脱呢?”

 言攸不为其解答,巧笑倩兮,恍惚了夏阳。

 褚昭转了话题:“孤听老师提起,你弃考了?”

 言攸淡然地耸了下肩,弧度微微,“殿下也知道当下是什么局势,别无他选了。”

 褚昭只说:“老师不是那么不通情面之人。”

 她摇摇头,发间流苏轻颤像坠出串串无奈之音。

 “等案结之后我再舔颜去求。”

 褚昭稍作沉吟,“再过几日就要公堂初审,你的辞牒写好了么?”

 她捏着衣角,少有的紧张。

 “要经历三审,这期间恐怕早就被上头的人拦下了。”

 “没有准备辞牒?”

 “比起辞牒,更需要准备好一颗脑袋。”

 这一颗多少人想取走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