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虚空道盘，终极任务

 顾长安迎着林渊那充满挣扎与困惑的目光，脸上那玩味的表情慢慢收敛。¨求\书?帮/ /耕!芯~蕞*全* 

 他向前一步。 

 林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了冰冷的城垛上。 

 “林大人，我在做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顾长安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林渊的心脏没来由地一紧。 

 “我在用最快的刀，割掉这个王朝身上最烂的肉。刀快，难免见血，但总比眼睁睁看着它烂死要好。”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林渊的肩膀，动作亲昵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晚辈。 

 “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一把好刀。” 

 “你只需要记住，你砍下去的每一个人，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比你多百倍千倍的无辜者的血。” 

 “这就够了。” 

 说完，顾长安不再看他，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只留下林渊一个人，站在城楼的风中，身体微微发抖。 

 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快刀，烂肉…… 

 顾长安的话，就像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刚刚才签下了将陈氏满门抄斩的文书。 

 他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地牢里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女，后山那堆积如山的累累白骨。 

 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也许……顾长安说的是对的？ 

 【正道系统提示：宿主心神出现巨大动摇！警告！请宿主坚定信念，邪魔外道之言，不可轻信！】 

 系统冰冷的警告音响起。 

 林渊却第一次，对这个引导自己一路走来的金手指，产生了怀疑。 

 他攥紧了拳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低声嘶吼。!d,a′k!a~i\t?a~.\c-o?m¨ 

 “系统，你告诉我，到底谁才是反派？” 

 …… 

 接下来的日子，顾长安再也没有“恰好”出现。 

 但他的人，却好像无处不在。 

 每当林渊的巡查队伍抵达一个新的州郡，总会有神秘的“线人”，通过各种渠道，将当地与天机阁勾结的世家豪族的罪证，送到他的案头。 

 这些罪证，详细到令人发指。 

 从侵占田产、草菅人命，到贩卖私盐、勾结外敌，桩桩件件，都附有确凿的证据。 

 林渊就像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机械地按照顾长安为他铺好的路，一路南下，一路清洗。 

 他的修为，也在系统的“奖励”下，节节攀升，很快就突破到了一个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可他的心，却越来越沉。 

 他查抄的世家越多，看到的黑暗就越多，对天机阁的认知就越颠覆。 

 他发现，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不过是天机阁圈养的猪狗。 

 他们替天机阁搜刮民脂民膏，残害大夏子民，换取一些修炼资源和庇护。 

 而天机阁，就是那个躲在幕后，最大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