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陆其昌下楼的时候其实还在思考如何让自己原来的公司闭嘴。虽然他觉得心慈手软显然是违背人设的行为,但顶级秘书何修显然不这么觉得。


    专用电梯缓慢下行的时候,贴心助手就像是看出老板的情绪一样细心地说:“您是觉得做得太狠可能会让盛老师觉得您不留余地吗?”


    陆其昌瞥他一眼,而何修露出微笑。但是一个恶劣的老板是不会这么容易让下属称心如意的,他嘴角微扯,近乎戏谑地说:“不就是一个积年的恩怨罢了,有什么必要让我赶尽杀绝?”


    他尾音扬起,好似刚刚在电话里说要做坏人的那个不是他似的,不过就算如此也很符合陆总展现在人前的品性,居高临下,戏谑嘲弄,是这些自诩精英人士的基本美德。而盛蹊好像还更容易中招一点——她再怎么迷途知返,毕竟冷落了陆总五年不是吗?


    陆总一时兴起想要捉弄她一瞬,也是正常的。不过陆总的一言一行让何修觉得老板不是这样的人,主要是他要是为了做戏,接到电话就站了起来,而且将近一个小时都在思考如何平衡他的怒气和盛蹊的委屈,还有可能有的畏惧,那何修也不介意把这做戏当成是真的了:这位老板还是没有意识到。


    他或许可以用逼真的嘲讽和傲慢逼得不认识他的人觉得,他和盛蹊只是玩玩而已,但正是因为何修足够了解他,才知道这位陆总下意识花心思和时间的举动骗不了人。


    何修就直说了吧:他的同行跟的几个高层对待新婚妻子和家人都未必有这么耐心和懂得心疼人。更不用说……是这么一个喜欢阴阳怪气的主了。


    他几乎每次嘲讽盛蹊都是觉得她对自己真是太“不错”了呢。一个言必提及自己优越的人,竟然不在意盛蹊时不时的没有电话,不会报备,和不在乎他的反应。


    她只是偶尔回应而已,他却好像二十四个小时,每一刻都做好了准备。何修看着电梯壁的光滑表面,心想,准备充分得他都有点恶心了。


    刁钻上司居然是个恋爱脑是个什么体验啊谁懂。


    陆其昌百无聊赖地摁亮手机,这时电梯到了,但是并不是没有人:尽管这是他的专用电梯,但有时候也会有不长眼的意图在这里蹲守以期望见到他。


    而陆其昌也不出所料地根本不认识那三人,可能是因为盛蹊的求助让他心情很好,他没有露出恼怒,仅仅只是轻飘飘地瞥他们一眼,向前走,然后何修拦着不让他们靠近,并且低声解释:“之前某博热搜那次……”


    哦,陆其昌恍然大悟,就是那几个不知死活爆他和本体吃饭的。其实这种情况陆其昌早有预料,可信度倾向毕竟只是“倾向”,而非事实,所以就算陆其昌马甲怎么声名在外,也总会有不怎么愿意相信,或者不以为意的群众,会把这个可信度倾向忽略掉,做出不被可信度影响的举动。


    比如明知陆其昌不好惹,但是对盛蹊的不满占了上风,于是爆出了照片,寄希望于炒作她以不当手段上位。但是陆其昌以雷霆手段压下了热搜并且和某博的负责人“聊了聊”后,他们的轻飘飘的惧怕又立刻变成实质的了。


    虽然盛蹊成为表演顾问的热搜已经是某博的赔罪,但是被公司处罚的几人还是想要等一等,求陆总高抬贵手。


    陆其昌的眉心皱了一下,还没成个川字,何修已经识趣地把人赶走,但是这位阴晴不定的上司显然是个很喜欢折腾人的人,他慢条斯理地看他一眼,然后在何修微感不妙的时候啧了一声:“算了。”


    何修:“……”


    还好不是让他去把那三个人请回来,陆其昌看了眼腕表,姿态依然傲慢,好像刚刚的深思熟虑担心盛蹊不满不存在似的,他又恢复成那个玩弄人心的资本家。确实优柔寡断才是假象,真正的陆其昌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且,一毛不拔。


    他可不做慈善投资。


    陆其昌站在车门边,敲了敲车门:“你去约某博的负责人,说,我有个大料要给他爆。”


    何修:“……”


    他已经猜到这位祖宗要干什么,但是委婉提醒:“盛老师不喜欢过分喧闹,过于闹大是不是不太好。”他其实想说依赖舆论,但想到宋盛公司都有人嗑,又止住了。


    陆其昌看他一眼,掩耳盗铃似的,轻嗤:“你什么时候看我考虑过其他人的想法。再说了。”他扬眉,慢慢地:“闹大不好吗?”


    他说得像是毒蛇慢慢地吐信子:“闹大了,他们才不会想着从我这抢人,她也不会想着,和他一样,和我撇清关系了。”


    他转转腕表,好像真的只是在看时间似的:“认识十几年,有什么了不起。”这位陆总微笑:“利益和竞争关系,才是最纯粹的。”


    那您打压自己公司的艺人,扶持一个还没正式签约的表演顾问,符合您的利益吗?这句话何修忍住了,没问,他算是看出来了,陆总是彻底沉浸在这个自以为是金主,其实是嫉妒心作祟的疯狂变态男的游戏里了,别管其他人是怎么以为忌惮的,陆总只承认自己是盛蹊的投资者。


    至于投资者为什么要等她五年做亏本生意,甚至为她讨回公道……别问,问就是,她有这个价值。作为金牌秘书,何修怀疑的不是盛蹊有没有这个价值,而是,他看中的真的是她的价值吗?


    那种隐秘到窥探到内心最自□□,才能探听到她内心的极其微小的秘密的能力。那种明知她不能袒露给任何不信任的人听,否则有一点点火花就会引发极大危机的叹息、欣慰,坦然。那种发现她不如想象中完美大度,反而一点点变得真实,小器,狭隘,反而渐生的亲密,不是更接近于爱吗。


    陆其昌一直在放任其他人的情绪,所以在可信度倾向那看见“在乎盛蹊”的时候,眉梢微扬,甚至以为他对本体事无巨细都帮助伸张正义的举动,引得其他人都对他有了太过正面的期待。


    不过时间自会证明,一个唯我独尊的资本家会多么讨人厌的,所以他也不急,只是闭眼。何修在开车的路上很上道地拨通了盛蹊的电话。


    陆其昌睁开眼,不赞同地看何修一眼,其实主要是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拨通本体的电话干什么,但是盛蹊还是开着双倍可信度接了。


    她在看剧组最后的收尾,今天已经很晚了,她刚拍完,庄悦饰演喜儿再走了一遍,一旁已经有道具组的在打包道具,因为今夜有雨会潮。


    她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陆其昌都没有给回答,其实是她自己忘了要回了,忽然说:“其实有没有可能是我给了他们欺侮我的机会?”


    她认为好一点的戏都找不到她,也没有去问过,所以他们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确实是一个嘲讽打压回去的好时候,何修看了他们老板一眼,主要是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对其他人无差别攻击的时候,他也很清楚,身为老板,要熟练掌握这种puA话术,先贬低再爱护,其实很易如反掌。他要是真想对盛蹊怎么做,无须多说,主导几句话的节奏就是了。


    但是他给的回应就是在这个这么适合嘲讽的时候,手撑着车窗边沿,淡淡听着,甚至连严苛深邃的眉眼都没露出轻蔑的弧度。


    他甚至弯了弯嘴角,虽然没有笑意,但语气里也没有别的起伏:“或许是吧。”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又怎么样呢?他又不在乎。就像他和其他人和自己说的,他做事只管自己开心。本体无须承担这份开心的代价,甚至可以理所当然地获得这份开心的成果。


    要下雨了,所以盛蹊有点冷了,祝游跟在她身边,本来直勾勾地在看陆蕙兰演戏,快收工了陆蕙兰也演完了,她立刻站起来,看盛蹊冷把外套给她披上,这才发现盛蹊在打电话。


    她在吸鼻子,不是哭,单纯冷。


    “陆其昌。”盛蹊轻声:“我杀青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剧组因为盛蹊加了戏份,但加的也不是很多,也没有杀青庆祝,老师倒是提了要和她吃饭,但也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在这个潮湿的即将到来的雨夜里,她披着外套轻轻地和他说她杀青了,祝游忽然理解为什么宋寅在网上分享拿到了一个很好的角色还有她的成功时,会有人嗑上了。分享本来就是爱的开端。


    极端安静下的心灵深处的分享,有点像是暧昧到最后的沉淀。明知道气氛已经过头了,但是控制不住。这是比越过社交亲密距离更亲密的,越过灵魂相知相触边界的,心灵的负距离接触。


    但陆其昌说:“嗯。”


    他也不说别的什么,也许她那么感性的一句话,他不在乎,也许他根本没听懂她此刻多愁的情绪,也许他只是习惯用这种方式应对。


    祝游支起耳朵,听到他们陆总说:“晚上去吃饭。”


    “……”什么嘛,无聊直男。祝游心情就像一个过山车忽然平稳落地了,正无语呢,盛老师低头在笑,她一边轻轻地笑着,陆其昌说:“去城北那家烤鱼。”


    祝游:??


    盛蹊忙道:“你舍得去?你还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吧?”烤鱼她跑龙套的时候常去吃,实在太不符合陆其昌的调性了。


    陆其昌随意散漫道:“管他什么地方。盛蹊,恭喜你杀青。”他柔声说完,不过很快商人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资本家是不可能在什么地方无偿撒下蜜糖而不索取回报的,他恭喜完就用那种他原来也可以说出来,但是不屑用在任何地方,他也不是讨好盛蹊,而是纯自己高兴,所以语调柔和,所以难得迷人的温柔嗓音说:“吃完,你陪我去见见你老师好吗?”


    何修大脑发达,他很快意识到这个举动不仅仅是为了刷陆老师的好感度,也是因为:宁戏是她介绍的。要让盛蹊从表演顾问变成他一个人的附属,陆蕙兰的中间说和是必备程序。


    盛蹊又沉默了。太快了。


    他柔声:“不是说杀青很高兴吗?你现在说,老师也不会阻挠你什么的,而且你不想来陪我吗?”


    盛蹊的嗓音一秒变得艰涩——听得祝游心里大喊气死她了!


    “这会让我和老师都觉得我很功利的。”


    真正功利的陆总坐在车窗内。半晌,他笑了一下。摸了一下窗户边缘。和以前一样,没有灰尘。不过他惯会吹毛求疵的,眯了下眼,何修就懂了,这辆车以后不用开了。真是神经,车招他惹他了。


    陆其昌:“不要总在这个时候让我想起我是个商人。盛蹊,功利有错吗?我和你做的又不是赔本交易。”


    他淡漠下来:“今明两天,你来选。”


    他的语气并没有咄咄逼人,但是电话那头始终没说话,陆其昌很没有耐性地直接挂断,抬头看到红灯间隙何修在通过后视镜看他,往后靠,眼睛闭起来,嘴角边在轻嗤。


    在乎盛蹊。


    陆其昌近乎冷漠地心想,他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在乎,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轻忽,只要和其他人一样,把她当成一个商品一样就是了,虽然不太可能真的那样对待自己,但是学习就是了。


    他以为挂断电话就已经是够冷漠了,但他没发现何修后半段都没有回头了——连他都看得出来陆总心情因为这通电话变得很不好。


    毕竟关系深入到窥探内心就是这点不好。没谈过恋爱的人总是以为包容是宠,放任是爱,但是真正触及过心里挚爱的人才知道,越是亲密,越是无法忍受价值观的一点点摩擦。


    因为如果靠得不够近,根本没有彼此冲突的那一天。


    真是稀奇。何修叹息,自己都快成情感大师了。一个这么傲慢的人,竟也会在乎,被人看成是功利。


    盛蹊自己坐在剧组外边的花坛里边,没有座位,只是包围花树贴的瓷砖。祝游去找暖宝宝,找了一圈,看到她看着黑黑的微蓝的天在发呆,叹了口气,走过去小声叫了一声。


    盛蹊不想没礼貌,努力微笑了一下,起身的时候祝游小声问:“盛老师不想离开宁戏吗?”


    盛蹊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祝游试探:“那是不想来我们公司?”


    也不是。


    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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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蹊心里很想苦笑,怎么说呢,她刚刚想清楚,竟然是她不想在老师眼前奔着天光的前途,所谓的大红大紫就去了,虽然老师说当年的事都是前公司害的,她对她并没有演技外的偏见——现在这些偏见也都在喜儿这个角色里消除了——但是,盛蹊还是很怕在老师心里变得面目模糊。


    她害怕变成她最害怕变成的那种人,不是阴险,不是狡诈,是就是为了她最初并不喜欢的那种东西去努力。可她又确实是在为回圈很努力。


    她不知道。


    盛蹊微吸了一口气,本来想说她现在不想说,以后说好了,就听到祝游说:“可是陆总很希望你去。”


    她看向祝游。


    祝游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但她想了一想,小声说:“去陆总那,就算陆总不能让您变得更好,但是有什么糟糕的,他会托着您的。”


    祝游不敢保证陆其昌是一心为盛蹊好,连自己都不一定能对自己这么保证,一切决定都是为了自己以后更好,她怎么保证啊,而且陆总其实不是个单纯意义上的好人。祝游作为天光娱乐的人,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她想说,没有比去陆总那里更安全了。


    这么多年,只有陆总会真的在意你,以后能不能拍戏。


    祝游关切地注视着她,过了片刻,她忽然发现盛蹊不打电话了,她好像不需要这个媒介去传递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再低落下来,只是在剧组外面徘徊。


    祝游还在嘀咕要不要打车,这是要干什么之类的,忽然看到一束远光灯,车过来,陆总下来,天哪,毫不夸张地说,和那天他抱盛蹊下车似的。


    窄腰宽肩的陆总高达身形一下来,影子笼罩盛老师。盛蹊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他忽然爽朗地笑出声,不开玩笑,何修和祝游都见鬼似的看向突然大方开明不少的陆其昌。


    虽然他之后干的还是不是人事,盛蹊只是向前几步,他把人直接拥到怀里,盛蹊披着的外套掉落,他单手轻易接住,然后他整个人就给盛蹊挡住寒风了。


    他居高临下,睥睨四野似的:“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他只是圆这个本体和马甲都没想起来要用手机约定留下的谎。


    但盛蹊抬起头,没有挣脱也没有回答,声音略轻,被风裹着似的,但风也似陆其昌,每一寸每一刻都侵占着她周围的领域:“今天请老师就够了。”


    她眼睫轻轻动了动:“我和你回去。”


    天光是她最初想签约的公司,只是她没有被看上,她转而选择了愿意为她谋划的宁露所在的公司而已。


    陆其昌指腹刮去她脸上的痕迹,叹声:“没有什么天光娱乐了。路途娱乐是签给你一个人的,喜欢吗?”


    盛蹊微微张嘴,她愕然不是因为竟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想法,她当然知道,是没有想到她将公司只签她一个人想法说出来变成事实。虽然这样更自由,但是资金呢,公司运营呢,就她一个人够吗?


    有马甲在,盛蹊还是退缩了。不过陆其昌没给允许,他说服自己这是因为陆其昌的人设就是说一不二,说出来了,没有收回的道理:“我唯有一个条件。”


    “以后退圈,不能说是为了其他任何的人了。”


    退圈不是她愿意的,而是,她那个时候真心觉得宋寅比她更有价值。


    现在喜儿杀青了,从前的恩怨找上门来了,老师告诉她对她有愧疚,那他也要告诉自己说:“你要确信,盛蹊,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你更有价值。”


    他的表情如此从容笃定,几乎就是盛蹊希望自己具有的那种神态。


    也许演着演着,真的会骗过自己吧。


    盛蹊站了一天,有点脱力了,她感觉到他吻吻自己的额头,这已经是很亲密了,但是对于陆其昌来说,已经十分绅士。毕竟他现在几乎搂着她整个人,让她完全只能依靠在自己身上。


    陆其昌喟叹:“只能慢慢一点一点重新教你了。”


    盛蹊不说话。祝游站在一边根本看都不敢看,看何秘发现他已经懂事垂头了,她睁大眼睛,发现陆总看过来也连忙学着垂头。


    盛蹊哑声,气若游丝地说——其实这句话放这里很奇怪,但是何修和祝游他们都没有觉得奇异——“我没有不愿意。”


    退圈又重新回圈,成为表演顾问,被老师觉得功利,一心想回到辜负自己的行业里,我没有不愿意,都是我愿意的,只是偶尔,我也有点踟蹰,有点害怕。


    她闭上眼睛,抓住陆其昌的手臂。这时她才发现他的身躯真宽阔,四肢真有力啊,他甚至掰开她的手,把她打横抱起来,让她感觉一下她的重量,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她一直在想谁会扶得起她,谁能帮助得了她,但其实人可以自己把自己举高。盛蹊抱着陆其昌马甲的脖颈,靠近时感觉到两颗心心跳如擂鼓。


    陆其昌说:“你老师出来了。”


    盛蹊哑声说:“我们结婚吧。”


    ……


    风轻轻地打了几个旋。


    陆其昌看她,说:“我要的不是一个妻子。”她要的也不是和他的夫妻关系短暂平息许多舆论而已。确实,盛蹊闭眼,是她又下意识想走捷径了。


    陆蕙兰往这边看过来,陆其昌低头说:“让他们相信我是为你的魅力而折服。”他微笑说:“这和让他们被你的演技所征服是一样的。”


    这时候何修又觉得陆其昌有魅力了。真是怪,他前半个小时还在骂这个黑心资本家不做人。人家想躲远点怎么了,大老远跑到这里来。


    盛蹊问:“你就只能折服于我吗?”


    陆其昌喟叹:“……明知故问。”他看上去像是在哄她,偏偏语气听起来又宠溺似的很认真,只有盛蹊知道她这是在自己回答自己。


    是,我只折服于你。


    不论世界如何,盛蹊,我是你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最好的也是最坏的,最严厉也是是宽容的,最喜欢你也是最讨厌你的,但是归根结底最后一个陪伴你到底的观众。


    请尽情地取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