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木叶摆烂指露为霜

43.我喜欢橘茜。

    #1


    那一道闪电也许击中了家里的电箱,整间屋子此刻被黑暗笼罩。


    橘茜被吓了一大跳,怎么每次都那么刚刚好打雷?


    但她戏还没演完,好在周围一片漆黑,她也不必费心做表情,只需要装出疲惫的语气:“我很累了,真的要静静,你快回去吧。”


    然而刚说完就又是一声惊雷,她突然来了火,敢情在故意针对她呢,于是不死心地又一次催促他离开。


    出乎她预料的是,在她刚说完的那一刹那直接毫无征兆地炸响了巨雷,比之前几次都要震撼,感觉地板都在震动,而她猝不及防被吓得直接叫了一声。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见彼此,听到叫声的宁次当即上前,触碰到她的一瞬,只觉得手下的肌肤在发冷,雷声滚滚,橘茜是真的不敢再演了,少女的身体轻轻发颤,还有些僵硬。


    她摸着黑似乎抓到了宁次的手臂,当下抱了上去,因为在楼顶,那雷声只会更明显。


    “凭什么我说两句气话都不行?连老天都要跟我作对吗?”


    宁次听着底下的声音还在颤抖,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刚刚哭过。


    不想去在意手臂上的温热和柔软触感,宁次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刚刚因为她说的那些话而揪起来的心不由放松了些,起码她下意识的反应还是依赖他。


    头一回他觉得她的胡说八道还算顺耳。


    “我去看看为什么停电。”宁次说道。


    然而橘茜却抱着他的手不放:“电箱在外面呢,要是你被劈死了怎么办?”


    “……”听着那满满都是担忧的语气,宁次有些无奈,只能改口,“那我去找找蜡烛之类的,你家里有吗?”


    她这才松了手:“在楼下的柜子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你的眼睛能看到吗?”


    因为有楼梯,她的眼睛跟日向家的可没法比,万一踩空摔下去就完蛋了。


    宁次察觉到她的情绪有所缓和,在心里也松了口气。说到底他都有些感谢这雷雨天了,不然今晚的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先在房间里待着,我下去看看。”


    他熟悉黑暗,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在黑暗袭来前的一刻,她眼眶泛着红,眼角闪烁着泪光的样子已经深深烙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带着愧疚心情的宁次不受黑暗影响地下了楼,其实他正需要个契机冷静一会,但是少女那带着哭腔的控诉却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回荡。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混乱过,虽然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轻易相信她说的话,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她说出不要喜欢他的那句话后他心里是难受且后悔的,甚至后悔到去质疑她,听到她讲述的那些过往,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


    打在她身上的,何尝不是另一种“笼中鸟”?


    如果不是被封印了才能,她应该会顺利地从忍者学校毕业,以她的聪明智慧,一定很快就能崭露头角,成为受人认可的出色忍者,可本该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她,却在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剥夺了一切。


    而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甚至在她经历了那样遭遇后对她冷眼相待,曾经的他瞧不起她,甚至出言不逊地挖苦她是个无才之人。


    他曾一度以为命运只对他不公,何曾想,她有着比起他更加不幸的遭遇。如果不是在那场灾难中遇到了什造屋老爹,她的下场会如何?


    少年的步伐沉重,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响声,他的心很乱,乱到不知道该如何审视自己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还是赶紧找蜡烛吧。


    宁次只能转移注意力。


    橘茜在楼上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爱吃胡萝卜也是有原因的,小时候被发现夜视能力比较弱,所以老爹经常给她变着法做胡萝卜料理,久而久之她就更讨厌胡萝卜了,毕竟本来也没到夜盲的程度。


    等了有一会,底下没有任何动静,橘茜在黑暗里有点待不住,摸着黑打算到楼梯口喊人,然而刚走几步脚趾就撞到了硬物,一时间她痛得都发不出声音来,摸着脚蜷缩着蹲了下来。


    如果说疼痛也分等级的话,撞到脚趾一定榜上有名。橘茜在原地无声哀嚎了一会,楼梯口的方向传来了些许声音,宁次已经找到蜡烛回来,少年手持蜡烛,看到的便是橘茜背对着他,缩在角落里,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他心下一惊,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没想到自己不过短短离开一会她竟然会情绪失控,这还是首次见她如此脆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很快理智回来,带着浓厚的愧疚,他走上前,不自觉放缓了语气询问起她的情况来。


    听到宁次的声音,橘茜扭过头去,眼角噙着泪的样子撞进了烛光中,也撞进了少年自认冷静的心中。


    看到她落泪的苦楚模样,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她掉眼泪。


    直到橘茜带了鼻音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少年如梦初醒,却不敢再看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认识她那么久,虽然她也有撒娇装可怜过,但是此刻这般委屈到落泪的脆弱样子,带给他的是无比的震撼。


    “你扶一下我,我的脚趾可能断了。”她虚弱地说,额上已经出了冷汗,宁次一怔,往底下看去,就见她一手捂着左脚,嘴巴都没了血色。


    当下扶她起来,到床上坐下,就着不算明亮的烛光,他拉开她护着脚的手,就看到小脚趾有些发青,指甲也劈了一半。难怪痛成那样,宁次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异样想法,此时也不好再提别的。


    “我下楼去拿医药箱,你先等会。”他已经对她家的布置很是了解了,这半年就已经有了不少经验。


    没多久,宁次就从楼下回来,手里提着药箱,将蜡烛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伸手托住她略有些发热的白嫩小脚,在她跟前单膝跪下,将脚放在他的腿上,方便处理伤口。


    橘茜忍着痛,有点不敢看自己已经劈叉的指甲,心里涌起无限的委屈和悔意,刚刚就不该去担心他,害她撞了脚,等明天她就让老爹把家里所有可能撞到的地方都包上软边!


    气死了!


    也不是第一次替她处理脚伤,但宁次却觉得这次感觉和以往都不一样,说不上来,心里麻麻的,涨涨的,他也不太清楚自己这种情绪是好是坏。


    间隙,他抬头扫了一眼她忍着痛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撞到的?”


    提到这茬,橘茜就不乐意了,她将头别到一边,学着他平时那套不搭理人的样子哼了一声,就当没听见。


    宁次大概猜到她可能是为了找他才不慎在黑暗中撞到,不久前才生的气到这什么也不剩了。


    至此,他算是彻底输了。


    仔细替她处理好脚伤后,少年没有第一时间将她的脚放下,而是就这么握着她的脚,她虽然总是一副把别人当孩子看的样子,但其实她本身看起来就不是那回事,跟她那矮小的养父一样,她个子也不高,手脚自然不大,在他长年累月练习掌法拳法的粗粝大手中,她的脚是那样娇小可爱,手感又软又嫩,她当真是爱护自己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你不是说想要礼物吗?”少年忽然道。


    接着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后里头躺着一块小巧的橙红色玉石,拿出来时才发现缀着一根黑红色的绳子,在橘茜诧异的目光中,宁次将这根脚链戴在了橘茜受伤的那只脚上。


    她的肌肤雪白,深色的绳子和橙红的玉石很是衬她的肤色。在烛光中,玉石散发着淡淡的光彩,橘茜忍不住道:“好漂亮。”


    宁次送东西的品味一直在线,这玉石冰冰凉凉的,也不硌脚,戴在脚上怪好看的,之前的头绳她也很喜欢,时不时就会拿出来戴。


    不过送脚链这种东西会不会太暧昧了些?感觉不像是他这个正直到令人发指的钢铁直男会送的。


    “是鸣人挑的?还是其他人?”她忍不住怀疑。


    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否认:“没有别人参与。”


    不过他买的时候已经很小心避开了但还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回来的路上没少被其他人打趣。他也纠结过要不要送,但是赶回来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决定送出去,只是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些事。


    现在回想,还好买了。


    一开始只是觉得那红色会让人想起了她,但作为拴在脚上的一部分,何尝不是他的私心。


    他垂下眼眸,看着那枚红玉,轻声道:“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会相信的。”


    曾经,他认为她有些自以为是,总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她明明不知晓宗家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但现在他释怀了,从她愿意向他坦诚自己的身世那时起,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失衡。


    他不会再觉得她无法捉摸,她也和他一样有着不能逃避的过去,她身上也背负着所谓的命运的枷锁。但是她和他,还有鸣人都不一样,她对那些事情没有恨,也没有试着去理解去接受,她的这份“不在意”或许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追求的。


    “我为今晚说过的话向你道歉。”他将她的脚置于地面,低头看着系在她脚踝上的泛着红光的玉石。


    浅紫色的瞳眸里的晦涩光芒一闪而过。


    橘茜并未察觉,只是今晚受的气因为他这几句话又被挑起,小心眼的她忍不住抬脚踢了踢他:“只是区区一条链子就想讨好我吗?我才没那么好脾气。”


    怎料少年躲都没躲,她那一脚刚好踩在他的胸口,接着他抬手握住她的脚,语气沉沉地提醒道:“才刚帮你处理好,别乱来。”


    橘茜试图抽回脚,然而他却握得紧紧的,她觉得脚上有点痒,忍不住缩了缩脚趾,结果扯到痛处,嘶了一声,少年当即低头去查看,她见他如此紧张,心里自然是舒坦的,愉快的。


    所以说,是她赢了啊。


    她从来就是给点阳光就立马灿烂的人,她有些得意地笑着,双手撑在身侧,身子微微往后靠,此时此刻墙上烛光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就像是尊贵的女王和单膝跪地,双手托脚以表忠心的骑士似的。


    “你打算怎么弥补我?我这颗幼小的心灵可是被你狠狠伤害了。”她笑着说。


    宁次一顿,突然怀疑刚刚的那一出都是她故意的,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落泪?但他又有些不确定,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已经很混乱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庆幸她没有对他失望。


    想到这,他缓和了心情,便道:“你开口吧,我能做到的话。”


    橘茜转了转眼珠子,有些想不到,平时满脑子里都是想对他做这个做那个,他突然自己提出来她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思索了一圈,她顺口道:“要不然你给我唱个歌吧。”


    “……”


    宁次绷着脸:“这个不行。”


    知道他好面子,她只能换目标:“要不然脱了上衣打套拳给我看?”


    宁次身上是有点绝对领域在身上的,他从小就喜欢把自己上半身包得严严实实的,就是小短裤时期,也是立着个高领,那脖子以下的位置她都没怎么欣赏过。


    宁次立刻沉了脸:“这个也不行。”


    橘茜当即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诶,事到如今,你说你错了,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听到熟悉的台词,宁次顿时噎住,一双眼也睁大了。


    橘茜则是学着他不久前指责她的口吻,继续悲痛地说道:“又或许你没错,错的是我,错在我不该相信你的话,也不该在意你……那些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吧,在你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宁次一张脸顿时涨红,橘茜则是欣赏着他尴尬的表现,不忘叹了口气:“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宁次。”


    少年身形一僵,却无法反驳。


    那些他一时脑子发热说出来的话,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伤人。


    “……抱歉。”他只能惭愧地道歉。


    橘茜见好就收,知道再闹下去该适得其反了。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看着面露愧色的少年,说道:“今晚跟你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哦,刚刚我真的生气得不行,也的确想过以后都不要再见你了,但是呢,我觉得我应该做不到。”


    少年愣住,却对上少女久违的笑容,在他错愕的注视下,她坐直了身子,看着他认真道:“宁次,我在这边结识的人不算多,而且我说过,你对我来说是除了老爹以外最重要的人了,所以下次请不要再说什么我把你排除在外的话了,我真的会难过的。”


    少女瞳眸晶润,在闪烁的烛光中熠熠生辉,少年的心脏深处一直坚守的某处终于化开。


    名为喜悦和悸动的情绪涌上心头,在体内肆意冲撞,他不再压抑。


    之前或许会认为她一直在胡说八道,但此刻他愿意相信这句话,是真心的。


    见他仍是沉默,橘茜觉得孩子今天大概是消化不良了,但是要这么放过他又有点舍不得,于是她朝他勾了勾手。


    少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弯腰凑近了些,橘茜却摇头:“跟你说句悄悄话,你再靠近一些?”


    这里也没其他人,为什么非得这样说悄悄话?宁次半信半疑,最后还是顺从她的指引,将耳朵附了过去,然而并没有等来什么悄悄话,而是一阵恼人的热气。


    宁次耳朵瞬间烧红,橘茜得逞地笑着,噘着嘴打算在他恼羞成怒之前再来一口,然而少年却捂住耳朵,下意识转过头来想斥责,怎料才张开嘴却猝不及防地含住了两片带着凉意的柔软唇瓣。


    四目相对,两人都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时,屋外白光一闪,房间被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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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打亮,也照亮了站在房门口的什造屋老爹的脸。


    看着漆黑房间内正在“亲吻”的小两口,小老头手里提着的宵夜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听到声响的两人同步地转过头去,又是一道闪电,老爹阴森的脸吓得两个人火速分开,且都是一哆嗦。


    率先反应过来的橘茜企图找借口蒙混过关,怎料老爹却操着中气十足的嗓音严肃地命令道:


    “你们两个!给我到楼下来,跪着!”


    十五分钟后。


    已经处理完屋子停电问题的老爹脱掉了身上的雨衣,十分严肃地走到跪坐在地板上的两人。


    橘茜因为脚趾疼时不时哀嚎两句,宁次有意为她求情,然而下一秒老爹的皮带已经甩在了一边的地板上,啪得一声让底下两人都瑟缩了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闭嘴!”


    宁次立马噤声,安静如鸡。


    老爹看向橘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来解释。”


    橘茜瞟了眼一旁恭恭敬敬坐着的宁次,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偷晴被抓包的现场?不过老爹的皮带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她只敢偷偷想一下,然后就老实交代了刚刚的意外。


    老爹听完后眯了眯眼,紧接着一皮带甩在橘茜旁边的地板上:“我是老了,不是傻子,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你们俩嘴巴都啃成啥样了,还说是意外!”


    橘茜一个哆嗦往宁次边上闪去,宁次也很自然地伸手去接她,看到两人的小动作,老爹对着地板又是一抽,两个人像是触电似的火速分开,各自坐得规规矩矩的。


    宁次往后扫了眼橘茜的脚,决定冒着被揍的风险替橘茜求情:“什造屋老爹,她的脚有伤,让她到一边坐着吧,如果要惩罚的话,我随您处置,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怨言。”


    一旁的橘茜听了这话当即兴奋起来:“宁次,你这话说得我们俩更像是偷晴了……”


    话还没说完,老爹一皮带抽掉了她后半截的话。


    生气归生气,老爹自然不舍得让橘茜受苦,当即点了宁次到房里单独谈话,以橘茜的性格肯定立马就会找地方坐好的。


    目送着两人进了房间,橘茜立刻就竖起耳朵,小心地挪到房门口去偷听。


    上来就听到宁次慷慨赴死的宣言,橘茜一听还得了,当即敲门提醒老爹:“老爹,宁次虽然皮糙肉厚的,但是千万不要打脸啊,他全身上下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张脸了……”


    闻言老爹差点气岔:“你给我回房间反省去!”


    “知道啦~”橘茜吐吐舌头,回房肯定是不可能回房的。


    面对老爹的宁次,内心是平静且坦荡的,他本就是个正直的人,不会为自己做的事开脱,哪怕那只是意外。


    老爹虽然心中有气,但其实对宁次并没有多少怒意,他了解自家女儿胡闹的性格,也清楚刚正自持的宁次不会乱来,刚刚那一幕,他也愿意相信是自己的女儿带头去啃的。


    宁次的人品没话说,从他维护橘茜以及为她的脚伤处理得那样仔细上可以看得出。


    “我觉得小茜年纪还太小了,性格什么的完全都不成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三十以后再考虑对象。”


    宁次没有说话。


    他当初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人家真是这么想的。但也理解老爹对橘茜的爱护,想到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他私心里也替橘茜开心能够遇到一个能把她视若己出的人。


    “关于我的女儿,你是怎么想的?”老爹忽然问。


    宁次心下一颤,也知道自己不能逃避这个问题,他深吸口气,郑重道:“我是认真的,什造屋老爹,我喜欢橘茜。”


    “虽然刚刚的事是意外,但我并不打算逃避,我会守护好她,如果您觉得要等到三十以后才合适,那我也会一直等待下去的。”


    看着底下满脸坚毅诚恳的少年,往事的碎片灌入大脑中,曾几何时,他也曾对差点成为岳父的人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他的表情,应该和他差不多吧?


    老爹本来就没打算为难宁次,叫他进来,也只是想确认一下孩子的心意,省得是他女儿欺负人家,那才叫他难办。


    接着,他侧身看向门口的位置,喊道:“你也听到了吧,出来表个态吧。”


    宁次一怔,就见老爹身后那扇门被缓缓打开,露出橘茜那张染了红晕的脸来,她难得露出些羞怯的神色,趴在门边扣着门缝羞赧道:“三十岁什么的,我感觉还是太久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偷偷搞地下情。”


    老爹尴尬地咳了一声,底下的跪坐着的宁次幡然醒悟,原来橘茜刚刚居然一直在门口,不是让她回房间反省了吗?


    可橘茜哪里是那么听话的性子?


    他有些无奈,但也无可奈何,听就听到了,他也没打算隐瞒下去,他确实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把她当一般人看待。


    “时间不早了,都回去睡觉吧,你小子穿我的衣服真难看,衣服都要撑烂了,改天我有空了再给你做一件,省得别人家说我什造屋招待不周。”说着,老爹拿皮带开始赶人。


    之前一口一个我家宁次少爷的人,突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让宁次猝不及防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宁次局促地被轰出房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便对上笑脸盈盈的橘茜,她伸手勾住他的头发把玩着:“那什么,刚刚告白的话再跟我说一遍?我可是当事人呢。”


    宁次的脸立刻烧了起来,尤其老爹的房间还在这,他直接绕过她往外走,一边压低声音提醒:“别闹了!”


    橘茜跟在他后面,笑得灿烂:“就算老爹认可你了,我还没认可呢,你不跟我好好告白的话,我可是不会答应跟你交往的哦。”


    宁次一张脸已经烧红了,出门前他有些恼羞成怒:“你别想反悔!”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身影消失在了在骤雨中。


    橘茜回到屋内,来到老爹房间外,敲了敲门:“难得带回来宵夜不一起吃吗?”


    老爹闷闷的声音传来:“不吃。”


    橘茜也不气,笑着说:“你还真要养我到变成老妖婆没人要了的时候吗?”


    “又不是养不起!”


    小老头还挺倔强,她知道就是养她一辈子他都甘之如饴。但是她不想这样,他的前半生尽是劳苦磨难,后半生却一直围着她转。


    橘茜将脑袋抵在门上,轻叹道:“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和你分开的,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你是我唯一的爸爸哦。”


    屋内没有回应,橘茜垂眸轻笑:“那晚安啦。”


    一门之隔的房间内,矮小的老头,抱着那张刚收养女儿时,她骑在自己头上的合照,泣不成声。


    那也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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