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个登徒浪荡之人

    纤细的腰肢,婀娜轻盈的身姿,“竟是一位姑娘。”陆理的视线锁住了西北角门外的马车,纵身落地藏进马车内。
 




    沈芜借力跃上墙沿,沿着屋顶寻了半刻,女子娇嗔的话音传入耳中,她轻轻掀开一块青瓦,许管家正闭着眼愉悦地享受着揉肩,“许郎,你难道就不怕小姐回京向沈大人通晓此事,沈大人怪罪你吗?”
 




    “沈芜虽为大夫人嫡出,但沈大人沉迷宦海且宠爱柳姨娘,如今沈府的当家人乃柳姨娘,府上的银库钥匙由她把持,夫人与小姐不过是花架子罢了。”
 




    沈芜打开一包东西,微微点燃后轻轻地扇入房中,双腿绕着角檐倒立抱着柱子翻跃落地,沿着许管家周边的厢房墙角撒上粉末。
 




    她拍拍手得意地说道:“明日你便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陆理趴在屋顶上清晰地洞察了这一切,迎了风酒气竟有些迷了神志,他来回地摇晃头,再一定睛,人消失不见了。
 




    “不好!”陆理返回马车停放的地点,先行一步躲进了马车。
 




    多日来的连续奔波,饮食休憩皆不尽人意,此刻冷热交替,胃里在翻腾,陆理双掌交绕使劲地捂着嘴,脸色憋得有些通红。
 




    车轮经过之处,雪地凹陷,马车颠簸,车身摇晃。
 




    “呕.......”陆理再也忍不住了,污秽物如瀑布般吐泻在马车内。
 




    “何人在车里?”凌厉的话音随着利剑破风声而至,半张车帘被削落,剑指陆理。
 




    锋利的剑尖近在咫尺,陆理顺势往前倒,醉醺醺地抬起手胡乱地抓近在眼前的剑尖。
 




    “你究竟是何人?”沈芜往回收剑转而架在他的后脖颈上,再次质问道。
 




    “好酒!”陆理侧躺在马车内,衣袖沾染了污秽物,他抬手做出举杯的动作,嘴角带笑地望着她唤道:“美人,给本公子再满上!”
 




    夜色茫茫,他悄然地躲在马车内,而她全然毫无察觉,沈芜心中生了几分惊恐,冷声威胁道:“速速从我的马车滚下去!”
 




    陆理负气地拍着马车,责骂道:“你们风雪小楼欺客!本公子付得起酒钱!”他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重重地甩向她的方向。
 




    沈芜侧身躲闪,陆理彻底失了力气,安静地侧躺在马车内。
 




    “这是我的马车,你别在这里睡!”沈芜叹了一口气,雪花染白了她的青丝,身子不禁地微缩。
 




    雪夜冻人,那人在马车内一动不动。
 




    雪地上浅浅的脚印一路延伸至风雪小楼。
 




    守门的小厮大抵经不住寒冷侵袭,躲懒去了。
 




    剑鞘戳着陆理的背脊,沈芜喊道:“醒醒!风雪小楼到了。”
 




    陆理如诈尸般坐起来,眼神迷离地笑道:“小美人,你为何要蒙着脸?”
 




    “你莫管!”沈芜眼神示意他抓着剑鞘起身,可无奈他是个睁眼瞎。
 




    “莫非是新的乐趣?”陆理抬袖,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嚷嚷道:“美人,替本公子更衣。”
 




    沈芜冷得直打冷颤,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风雪小楼,却还未踏入一步,身后传来了沉闷的声响,那人摔在了地上,若是放任不管,只怕还未唤来小厮,已冻僵在雪地中。
 




    沈芜无奈地返回,陆理似摔跤吃了痛的孩童般叫唤道:“好痛啊!”
 




    浓重的酒味随风飘入她的鼻尖,沈芜的警惕心松懈了些。
 




    “男女授受不亲,你抓着我的剑,我拖你进去。”沈芜将剑的另一端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