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煞费苦心一探真容

    “姑娘,你的短刃。”
 




    沈芜乱了心神,他竟是景王!他转身而来的瞬间,她瞬时慌乱地低下头。
 




    冤家路窄,沈芜镇定地行礼道:“臣女见过景王殿下。”
 




    沈芜有意地变换了声线,双手接过短刃。
 




    陆理勾手抬起她的下巴,紧盯着她乌黑的双眸问道:“姑娘为何戴着面纱?”
 




    沈芜咬紧牙关退后两步,请罪道:“回禀景王殿下,臣女日前不慎染了风寒,眼下还未大好,常咳嗽不止,故报禀皇后娘娘允臣女佩戴面纱,谨防病气传染她人。”
 




    陆理转头望向缓过神来的皇后,皇后微笑点头。
 




    “本王瞧着姑娘的身形与一位旧识颇有几分相似。”
 




    沈芜腹诽道:“眼力如此清晰作甚!”
 




    陆理的眼神打量着她,追问道:“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沈芜平静地回禀道:“臣女乃户部侍郎沈谨贤之女。”
 




    沈姓如同一颗大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激荡起陆理心湖的千层涟漪,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沈芜借机察看他的神色,只见他神情毫无变换,心想道:“幸好,他并未起疑。”
 




    陆理转而躬身道:“皇后娘娘,沈小姐以短刃断剑,依您看可算闯过了武关?”
 




    皇后转而问道:“沈小姐可擅武艺?”
 




    沈芜心中犹豫了片刻,欺瞒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女不擅武艺,只是幼时贪玩弹弓,方才情急之下,故一试。”
 




    陆理问道:“沈小姐既不擅武艺,为何随身携带短刃?”
 




    沈芜装糊涂蒙混过关道:“平日里用来削鲜果。”
 




    此言引起了一阵哄笑。
 




    皇后将问题抛回去给陆理,说道:“景王,此关乃你所设,自由你来定夺。”
 




    陆理展眉一挑,说道:“沈小姐勇气可嘉,已然过了武关。”
 




    皇后紧随道:“如此一来,沈小姐便摘下面纱吧。”
 




    贵女们等着看她的笑话,低语道:“即便过了武关也无用,容貌登不了大雅之堂。”
 




    “且等她露出真面目,惨遭景王殿下唾弃。”
 




    沈芜的手缓缓抬至耳后。
 




    陆理及众人的视线皆聚集在她身上。
 




    环扣解开,面纱随风落下。
 




    陆理微微抬额,剑眉细微一挑展开,眼睛似有星辰在闪烁。
 




    贵女们脸色哗然一变,沈芜非但不如传言中容貌丑陋,且是绝色佳人,一袭月白粉烟纱裙,粉面桃花妆,矜贵娇艳。
 




    陆理策马在前,沈芜怀揣不安地坐在马车内,碎玉激动地低声道:“小姐,景王殿下亲自送您回府!这是莫大的殊荣!”
 




    沈芜手指抵在唇中,示意她缄口不言,悄然地掀开车帘一角,陆理器宇轩昂地策马向前,招摇过市。
 




    沈芜心中狐疑道:“他既为武将,方才他身隐楼阁之上,为何不出手?”
 




    沈谨贤恭敬地在府门迎接,碎玉悄悄地从西北角的后门直奔百济堂。
 




    外头风雪正急,柳梦娴气得来回踱步,“遥儿,你瞧瞧,若是你去了茶会,景王妃的人选便是你。”
 




    沈遥服下汤药,菱霜替她擦拭嘴角,她反驳道:“我看未必,今日特设武关,长姐自幼跟着大夫人修习武艺,方能在景王殿下面前一展风采,其她勋贵小姐也只能望其项背。”
 




    柳梦娴叮嘱道:“虽不知何故,沈芜既说了她不擅武艺,你且不要漏了风声,否则便是欺瞒之罪,沈府上下必受牵连。”
 




    沈遥说道:“许是长姐并无攀龙附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