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皇后难道在看见不得人的东西?

    “皇后。”陆理若无其事地踏入殿中。
 




    沈芜正在埋头归整医案,她起身淡然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陆理试探道:“皇后今日在户部看诊,可有新奇事?”
 




    沈芜的手停顿片刻,应道:“并无任何新奇事,陛下可是想听曲了?”
 




    陆理微微挑眉,掩饰不住盈盈笑意,原来沈芜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他不过是白日里在□□唤了御乐监的戏曲班子唱了几曲。
 




    “朕一向喜爱玩乐,皇后难道没有耳闻?”
 




    沈芜腹诽道:“纨绔名声在外,这难道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臣妾总在医堂,鲜少听闻陛下的往事。”
 




    陆理端着茶盏,戏谑道:“医堂内尽是医患,他们来自各处,消息混杂,皇后不爱听?”
 




    沈芜端起归整好的医案,起身注视着他,说道:“陛下若是有意说与臣妾听,臣妾洗耳恭听。”
 




    陆理起身靠近她,目光紧盯着她,疲惫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清晰了,眼底泛起了几分心疼,说道:“改日吧。”
 




    话音刚落,沈芜眨了几下眼睛,神情痛苦,步子往后倒退,医案散落一地,承托发出砰砰的声响。
 




    碎玉在殿门反应过来,疾步进来唤道:“娘娘。”
 




    陆理握住她的手腕,稳稳将她拽入怀里。
 




    “沈芜!”陆理柔声唤她,并揉揉她的后脑勺,怀中人却无半点回应,失了力气被他抱在怀中。
 




    碎玉急促的心跳缓了些,陆理将她放至榻上,厉声道:“愣着干嘛?快去请太医!”
 




    碎玉疾步冲了出去,她拍脑袋责怪自己:“怎么昏头了呢?”
 




    平日里都是医患急着找沈芜,大概是习惯了,可医者有时也不能自医啊,比如昏迷了。
 




    太医开了药方,叮嘱道:“陛下,皇后娘娘多日操劳,吃食,睡眠不周,胃气凝滞,方才突发痉挛,疼痛不已,导致昏迷。”
 




    陆理一直在榻前守候,轻柔地抚平她紧蹙的双眉,小小的人儿此刻憔悴不已地躺在榻上,他忽然意识到妻子还比他小两岁。
 




    陆理摩挲着她的手背:“怎可这般不爱惜自己?你的过往究竟如何?仿佛示弱,求助这些字眼与你无关。”
 




    碎玉端来煎煮好的药汤,陆理说道:“朕来吧。”而后在碎玉惊讶的眼神中接过药汤,朝着殿外的方向大声说道:“皇后布施恩泽,操劳过度,这碗汤药必须朕来喂,否则明日的朝会上,言官定会直谏朕疏忽发妻,有损皇室和谐。”
 




    虫鸣不歇,陆理伸伸懒腰走出安庆殿,怨声道:“可把朕累坏了,唤人给朕松松筋骨。”
 




    夏疏说道:“皇后娘娘病了,陛下今夜不妨歇在安庆殿。”
 




    陆理些许不悦道:“朕又不是太医,且朕累了!”
 




    夏疏自怪道:“是奴才多嘴了。”
 




    锦衣卫的人被晾在了一边,看着工部的人吭哧吭哧地干活。
 




    手下的人不悦道:“镇抚,他们是什么意思?这几日一改常态揽下所有的活,硬是一点也不给我们沾手。”
 




    □□棋不甘心,却只道:“我们走吧。”
 




    “镇抚,我们不能走啊,校场翻修好了,陛下会亲自检阅,这可是我们挣脸的大好时机!”
 




    □□棋说道:“这几日你们还没看出来吗?工部的人横眉冷对我们,却只能不停地干活,显然他们心中也不愿意。”
 




    “难道我们背后没有支撑,就只能这么窝囊下去吗?长此以往,弟兄们的绣春刀只怕在刀鞘里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