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才不是黑莲花临叶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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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苍梧秘境瘴气,鼻尖萦绕着腐叶与湿气——他们竟真的回来了。
她偏头看向身侧,谢琅双目紧闭,牙关深锁,额上青筋因痛苦而暴起。三张银符在他周身浮荡,灵丝绷得笔直,显然丹田内的剑意仍在疯狂冲撞,只是被强行锁在方寸之地,不得外泄。
望泠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尺关,探向他的灵脉,旋即瞳孔微缩。
阆风的剑意竟与谢琅的灵脉缠在了一起,像是藤蔓攀附古木,已有了共生之相。
吸纳别人的剑意为己所用,需要极强的天赋。纵观昆吾一宗,目前只有天生剑骨的望泠能做到。
然而上古神剑的剑意至阳至烈,强行吸纳,短期虽能暴涨修为,却会让经脉逐渐钢化,最终沦为只能挥剑的傀儡。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望泠也曾深受其害。
这等修炼方式,她本应三令五申严令禁止,可是此前观谢琅根骨,因灵脉受损,炼气调息都非常困难,她根本没想过,有天谢琅也能靠着吸纳剑意来增加自己的修为。
可当目光落在谢琅紧攥的右拳上时,望泠的眉峰蹙得更紧了。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纵然陷入昏迷,那只手仍死死护着心口。
南明灯被他牢牢地按在那处,半点不肯松懈。
望泠轻叹一声,抬手结印,银符的光芒骤亮,才勉强将剑意逼回丹田。
做完这一切,她已耗尽最后力气,瘫坐在苔藓地上,望着谢琅紧抿的唇线,神色凝重如霜。
谢琅是被丹田的灼痛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是隐天蔽日的灰绿色树冠,鼻尖萦绕着腐叶的湿腥。
他刚想撑起身,却发现浑身像散了架,尤其是丹田处,像是被巨石碾过,每喘一口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醒了?”望泠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谢琅转头望去,只见望泠靠坐在侧,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师父……”他动了动唇,声音沙哑得厉害,下意识地摸向心口,那里空荡荡的,只有掌心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暖意,“灯呢?”
“我已经妥善收起。”望泠道。
谢琅心头猛然一跳,垂下了眼睛:“那毕方……”
“阆风秘境已经坍塌,它暂时追不过来。”望泠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自己。”
她抬手按在谢琅的丹田处,一股温和的灵力探入。谢琅只觉丹田内的剑意像是受惊的野兽般狂躁起来,不断冲撞着银符形成的禁锢。
“呃……”他疼得闷哼一声,额上瞬间布满冷汗。
“知道疼就好。”望泠收回手,神色凝重,“阆风剑意至阳至烈,强行吸纳对你的经脉损伤极大。谢琅,我曾说过,我收弟子,看的不是灵脉,是心性。此乃旁门左道,修炼若走惯了捷径,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教训得是……”谢琅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他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片阴影,恰好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郁。
“弟子愚钝,灵脉本就寻常,不像师父是天生剑骨……当时只想着能多一分力气护着您,便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要师父拿到灯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