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孟中泠

25. 还骨种(八)(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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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别动!我瞧会就走。”
 




    棕色的绹绳横跨悦江两岸,宽度、高度约为十丈左右,水面上漂着两只竹筏,撑篙的是葛头领家的双胞胎。
 




    林钟站在绳桥一侧,屈臂抱肘,不动如松。槐序双手执一根竹竿,正从另一侧上桥,往对岸走。
 




    我屏息盯着绳桥上缓缓移动的身影,只觉心如擂鼓,还剩小半程时,委实不忍再看,便拉低斗笠,背转过身去。
 




    洗衣妇们纷纷搁下手中木杵,翘首以待,不一会,身旁的妇人掰我肩膀:“快看,快看!妹崽走过去了!”
 




    我长松口气,看向对岸,只见林钟拿走槐序手里的竹竿,挥手示意她回头,登时,这心又揪上了。
 




    槐序张开双臂,慢速前移,近江心时,许是日昳起风,又没有竹竿维持平衡,晃了几晃,还是稳不住,从绳桥上,直坠江中。
 




    身边的叹息声此起彼伏,不知是大双,还是小双,撑着筏子,箭一般地弹向槐序落水处,将其拉了上来,朝岸边划去。
 




    身旁的妇人拍着我肩膀,安慰道:“今天比昨天走得好多了。别担心,山神会保佑你们的!”
 




    周围的妇人亦道:“是啊,青娘子。山神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我听了,眼眶一热,鼻子也有些发酸,连忙道谢离去,没走出多远,看到前方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封峤!”我顿足唤道。
 




    “姑。”封峤伫足回首,眼眶有些红肿,像是新鲜哭过。
 




    见他如此,我不忍苛责,将他拉到僻静处:“明天别再过来了。万一让槐序瞧见,她心里不好受。”
 




    封峤落下泪来:“知道了,姑。”
 




    “别哭了。”我抄手打量他,“你哭得我都想哭了。”
 




    封峤抹泪:“姑,我听徐叔身边的熟僚说,近十年上神羊洞过天坑的人,没有一个活着下来的。”
 




    我嗔道:“你听他乱说。你林叔前天才去,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封峤嗫嚅:“可林叔是林叔……”
 




    “可是什么!”我打断他道,“槐序是林叔的徒弟。你是不相信槐序,还是不相信你林叔?”
 




    “我信……”
 




    “信就行。”我冲他摆摆手,“回去吧,别成天胡思乱想的。”
 




    “姑……”封峤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快说!”
 




    封峤鼓足勇气对我道:“要是槐序……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姑,求你和林叔把我们葬在一起。”
 




    “封峤!”我激动道,“我真想抽你两个大耳刮子!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就你,还殉情?槐序她愿意你这么做吗?你要是敢胡来,我把你烧成灰扬了,你信不信?
 




    “你以为槐序过天坑是为了你吗?你以为我娘过天坑,只是为了嫁给我爹吗?你要是这么想,就看轻她们了!
 




    “你是槐序的心上人没错,我娘也同样深爱我爹。可是并非没有其他路可走,为什么偏偏要过天坑?
 




    “因为她们更想要的是——选择爱人的权利,能够堂堂正正跟所爱之人在一起的自由!你明白吗?
 




    “这么做,不是为了某个特定的人,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更多有相同境遇的峒人姐妹!”
 




    封峤哭道:“可是姑,为什么是槐序?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偏偏是她!”
 




    看他用衣袖抹泪的样子,突然想起我带了手帕,前天在州圃议事,韦济给的,想着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事,洗干净就自己留着了。
 




    我从腰间掏出帕子,递给他道:“擦擦吧。不要问为什么。勇敢的人总是做得多些,走得远些。你喜欢她,难道不是因为她便是这样的人吗?”
 




    封峤擦着眼泪道:“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
 




    “错了。”我拍拍他的肩,“你是她勇气的最大来源。”
 




    “真的吗,姑?”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