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威胁

    待到晚间,小白同那络腮胡大叔回到院中,来人聪闻声便迎上前去。
 




    “好两位祖宗,让我好等,快说说白日里去了何处。”
 




    小白瞧着来人聪一派热络的模样,默不作声,倒是络腮胡子,正欲开口,这边苏冶二人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来人聪见众人都齐聚院中,拍手笑道:“巧了,昨日仓促,只打了个照面,如今既有闲,索性好好结识结识。”
 




    院中诸人苏冶大抵认全,唯独那位络腮胡大叔没甚交集。
 




    “我叫苏冶,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苏冶抱拳道。
 




    络腮胡子拱手还礼,“在下姓杨,单名一个千字。”
 




    互道名姓后,杨千暗中打量了苏冶几眼,这姑娘眉目清秀,气度大方爽利,即便如今落到这般境地,面上也无太多消沉之色,瞧着倒是个性子敞亮之人。
 




    寒暄过后,苏冶转向小白,“你和杨大哥白日去了何处。”
 




    不待小白应答,杨千便道:“白兄弟会些医术,去那些伤患住处帮着照看,我帮着打了打下手。”
 




    原来小白还懂医术。
 




    这时,小白开口了,“皮毛而已。”
 




    话音未落,来人聪插嘴道道:“诸位想必都是遭难沦落此地,该合计个脱身之计才是。”
 




    事到如今,来人聪还是一心念着逃跑,只是如今情形,怕是举步维艰。
 




    “你白日里吃了棍棒,自然知道这事艰难。”王喜道。
 




    来人聪浑不在意,“既入了贼窟,岂有不受打骂的道理,但若一辈子搭在这地方,才真正要命。”
 




    一旁的杨千见状打圆场,“来兄所言在理,此地险恶,确非久留之地,只是眼下风声紧,切不可轻举妄动惹了疑。”
 




    来人聪这才悻悻住了口
 




    “天色已晚。”苏冶忽然道,“今日既与诸位相识,便不耽搁了,各自早些歇息吧。”
 




    话毕,便转身朝屋内走去,余下众人闻言也径自回了屋。
 




    苏冶倒不是不愿再多说些话,只是是她秉持着早睡早起睡眠充足的原则,不愿将时间浪费。
 




    ——
 




    翌日拂晓,天色渐明,院门的锣声已穿透了窗棂。
 




    苏冶被吵醒,揉了揉眼,推门门向外看去,赵玉芬已带着帮闲挨户敲锣。
 




    “都醒醒,今日照常上工。”
 




    随着赵玉芬的吆喝声渐远,来人聪的骂咧声传了过来,“果真应了前话,那鬼炉子伤了人,还要咱去送命。”
 




    不只是来人聪,几个胆大的已冲出院门,指着赵玉芬破口大骂。
 




    "黑心肝的贱妇,当家的尸骨还停在院儿里,就盘算着害人,就这条破命,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不去当那冤死鬼——"
 




    说着,那妇人便直直往赵玉芬的方向冲去,似要与她拼命。
 




    只不过还没近的了赵玉芬的身,就被左右两个身彪体壮的保镖就上前拦住了,随即被一脚踹在了心口上,那汉子的脚使力有些门道,当场就让那妇人呕了血。
 




    余下众人见了这般情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生了几分惧怕。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赵玉芬回头看去,竟是杨千。
 




    “大娘莫要动手。”
 




    赵玉芬面上几分冷意,“不识抬举的,合该吃些苦头。”
 




    杨千不疾不徐道,“大家自然识得好歹,吾等本都是该死之人,蒙收留方得了处栖身之地,心中自然是感念……”
 




    “……”
 




    众人听了杨千这话,一时间脸上表情都变了味儿,再次看向杨千时,脸上都带着几分敬佩,都忍不住给他竖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