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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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嘉茵和崇烨解释了许久,直到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开始干涩,他们才尚且罢休,珺璟闭上双眼用指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到无比心累。
 




    一直到晌午他们才走到孙大娘的家门口,眼前是一座茅草作顶,木板搭建的小房子,疏疏篱笆墙内正坐着一个身穿灰麻布衣的朴素老妇,迎着太阳在啃着窝窝头,面前配着一碟糠咽菜,这大概就是她全部的午膳。
 




    珺璟赶忙敲了敲那扇吱吱作响的木门,大娘起身过来给他们开了门,对着这几张陌生的面孔,疑惑:“你们是何人?”
 




    珺璟连忙送上礼物致歉:“大娘,可否耽误你一会儿,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绝不多叨扰。”
 




    孙大娘赶紧侧身招呼他们进来,院落里只有一把凳子,孙大娘从屋子里叮铃哐啷找了好一阵,才找出来两把凳子,放到他们面前。
 




    想来是曾经她的丈夫和儿子的坐凳。
 




    辞盈此时才看清眼前这位大娘的面容,她的脸粗糙得就像百年老树干的皮一样,面容憔悴,骨瘦如柴,眼球浑浊,不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好像随便一阵疾风就能把她刮倒一样。
 




    嘉茵和崇烨嫌弃那凳子看起来破旧,不肯落座,辞盈和崇烨忙坐下,与孙大娘寒暄。
 




    孙大娘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前来问候了,见到愿意倾听的人便如同打开了话匣子,苦水一股脑倾斜而来。
 




    她的丈夫为了寻他在天狼山失踪的弟弟,他们举家搬来了平城,后来丈夫在为寻找弟弟而进入天狼山后便再无音讯,她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长大。
 




    所幸儿子乖巧懂事,很是心疼独身一人的老母亲,一到了独立的年纪便寻了个下铁矿的活计,这个活计十分辛苦,儿子每次回来总是灰头土脸的,她看了很是心疼。
 




    但儿子却十分坚持,只因这份工能比其他挣的都多,他苦苦积攒下来的工钱从不大手大脚地花在酒楼赌坊里,连衣服都从来不要新的,他衣服上的补丁被她一层层加厚。儿子一文一文地存着,给老母亲翻修新房时,却毫不犹豫,样样都尽他所能买最好的。
 




    那个时候,左邻右舍,谁不羡慕她有这样一个孝顺又体贴的好儿子。
 




    可是生活为什么总是和她过不去?
 




    好日子没过几年,儿子在铁矿遇难了,据告诉她的人说,他的尸骨被坍塌的铁矿埋在地下不知道哪里去了,她连儿子的尸骨,都没办法再见上一面。
 




    她如今独自一人,靠着替人浆洗衣物来勉强度日,想儿子了,就去自己为他建立的衣冠冢前和他说说话,睡上一晚。
 




    邻居只觉得她疯了,跑去坟地里睡一晚,听着就骇人,也不怕遇到鬼魂来索命。
 




    她只笑,她巴不得儿子的鬼魂能来看看自己。
 




    怎么会怕呢,活人所怕的鬼魂,却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说到儿子生前之事时,她的每一条皱纹仿佛都焕发着生机,她陷在回忆中,好像又能够看到儿子的音容笑貌。
 




    提到儿子已故时,她蜡黄的眼睛忍不住滚下两行清泪,说者伤心,闻者动容。
 




    苦难不断地流经她,在她生命中鞭笞出一道又一道无法消除的痕迹。于是她跌倒了,又坚强地爬起来,她跌跌撞撞地走着。
 




    她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