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丧钟为谁而鸣(三)(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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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就拥有了我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一切!”
 




    晚宴已经接近尾声,蔬菜类菜肴被撤下,精致的甜点一盘盘摆上了铺着白色餐布的餐桌。千支香烛燃烧了四分之三,香气飘散在灯火暖黄的宴会大厅中,十二扇巨大的玻璃窗反射着烛光和灯光,窗外是一个巨大的、以洁白石质围栏围起的露天阳台。
 




    林德的声音尖利而清晰,犹如尖刀划开丝绸,让所有微笑寒暄的宾客投去了神色各异的视线。
 




    林德沐浴在上百道目光中,宛如演员站在聚光灯下。
 




    刹那间,豆大的冷汗再次千百倍地钻出皮肤,打湿了林德本已干透的后背。
 




    凯撒看着林德,看着他保养得宜的脸上涌现出的丑陋、狰狞、扭曲的表情,双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你很无趣。”凯撒说,“你辜负了战争的本义,你不配选择战争。”
 




    林德一怔。
 




    “混乱是上升的阶梯,这是你、我、在场的所有人、幕后冷眼旁观一切的操盘手,乃至那位总统深谙的真理。”凯撒收起二郎腿,第一次坐直了身子,“但你只敢像烦人的蚊蝇一样,趴伏在宿主身上浅啜一两口鲜血,你精打细算地规划着手中的每一张牌,你耽于这份混乱带来的机遇,但你——从未想过主宰它。”
 




    “我是奥古斯都的凯撒,但我并非天生就是凯撒。”凯撒直视林德的眼睛,“奥古斯都家主有许多个儿子,婚生或非婚生都有,但‘凯撒’只能有一个,我是踩着兄弟姐妹的尸骨坐上继承人的位子的。”
 




    “但我是因为想要成为奥古斯都家主,才选择成为凯撒的吗?不。”
 




    “我不是任何人,凯撒只是父亲、族人、世人对我的称呼。我享受竞争,享受因为竞争产生的伤痛、流血乃至死亡,当这竞争放大到两个政权之间,便叫做战争——这就是我选择战争的原因。”
 




    “但你,亲爱的林议长,你并不喜欢战争。”
 




    “你承受着道德的谴责,你忍受着上位的煎熬,你是为了摘取终点的苹果才踩上路上的荆棘的,如果你可以直接来到终点,你会毫不犹豫地跳过路上的一切苦难。”
 




    “你不是天生的战士,你是个无聊的野心家。”
 




    林德像震惊地看着凯撒。
 




    怎么会有人享受混乱?怎么会有人享受痛苦?怎么会有人享受死亡?
 




    奥古斯都——这个庞然大物般的家族,到底孕育出了一群何等高傲的疯子?
 




    “……您让我感到震惊。”良久,林德轻声道,“联邦中,也许只有太子才能与您并肩。”
 




    凯撒重新靠上椅背:“不,我比不过他。”
 




    林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吱呀”一声轻响后,紧闭的门扉再次打开。
 




    晚宴已经接近尾声,林德是最后一位迟来的客人,但此刻,竟有另一位客人姗姗来迟。
 




    千只香烛已经燃到了尽头,芬芳的尾调不复馥郁,寡淡如窗外被细雨冲刷的空气。寒暄告别的宾客们已经做好了回家的准备,他们和林德一样,谁也没有料到那位客人的到来。
 




    但当他们看清那位客人的脸庞时,所有人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疑惑和不满,取而代之的是惶恐的敬畏。
 




    两侧的长桌摆着香烛,烛火微弱,只余一汪凝固的蜡泪。头顶的水晶吊灯提供了大部分照明,暖黄的灯光照在莱茵雪白卷曲的长发上,犹如给油画刷上了一层罂粟籽油。
 




    “我来迟了。诸位,夜安。”莱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