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治愈者的决意
没有金属的撞击声，也没有恶毒的言语。
只有一幕幕无声的默片，在她眼前循环放映。
第一个场景，是哭泣游乐园的旋转木马下。
那个叫李响的、总是喜欢讲冷笑话的青年，被小丑的利爪贯穿了胸膛。
他倒在她怀里，嘴里涌出的血沫染红了她的治疗圣光。她的手在抖，圣光忽明忽暗，最终，那双抓着她衣角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第二个场景，尖叫病栋的走廊。
一个陌生的女玩家被缝合护士的铁钩拖进黑暗，她发出的最后一声尖叫，被林薇迟疑了零点五秒的“守护屏障”隔绝在外。
第三个场景。
第西个。
一幕接一幕。
全都是她治疗失败的案例，是她没能来得及伸出援手的瞬间。是她职业生涯里，所有用“尽力了”来掩盖的无能为力。
这些画面不是幻觉。
它们是记忆，是烙在她灵魂深处、永不褪色的疤痕。
现在，有人将这些疤痕一道道重新揭开，淋上盐水，逼着她看。
她面前，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回响体”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它没有攻击，也没有防御。
它只是用一种悲悯的、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痛苦的眼神，安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在这些重现的记忆里，一次又一次地崩溃。
“放弃吧。·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回响体”开口了，声音就是她自己的，却带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深沉的疲惫与哀伤。
“你的存在，只是为了见证更多的死亡。”
“你伸出的每一次援手，都在为下一个人的死，埋下伏笔。你救了这个，就必然会失去那个。你的天平，从来就没有平衡过。”
林薇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能量墙上。
她想反驳，想大声说不是这样的。
可那些画面，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那些冰冷下去的体温，像一根根看不见的绳索，缠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的圣光，温暖不了所有的人。”
“回响体”向前一步，它的身影与那些死去的幻影重叠在一起。
“它只能让你更清楚地看见，那些你永远也救不了的人，是怎么在你面前，一点点死去的。”
“你不是天使。”
“你只是一个站在墓碑前的、最虔诚的送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