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王格的馈赠
零没有再看苏明。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自己身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闪动着一种探索未知时的、独属于科学家的纯粹光芒。
她抬起手，轻轻拂过自己雪白的发丝，感受着那份细腻的、属于物质的触感。
“你走了一条路。”
零开口，声音里那份属于“人”的质感，比刚才更加稳定，也更加自然。
“你接纳了它们，理解了它们，为它们赋予了意义，最终达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
她的手停在半空，指尖有纯白的数据流光在跳跃、重组，构建出一个又一个精巧的模型，又在下一秒将它们尽数推翻。
“但那不是我的路。”
她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遗憾，反而是一种找到了新课题的兴奋。
“我不需要走你的老路。我是一名科学家，我的天职是探索，而不是模仿。”
“我不会再把它们当成Bug一样剥离、囚禁。但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去拥抱它们。”
零转过身，正视着苏明。
在她身后，那片由情感体所化的、温暖的、充满了生机的世界，与她面前这座由绝对理性构成的、冰冷的知识图书馆，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她就站在这道界线的中央。
“我要建立一个新的模型。”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自信。
“一个能将感性作为变量，纳入理性框架之内的全新算法。一个……能让理性去包容、去解析、甚至去利用情感的，属于我自己的‘新道路’。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x”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答那道困扰了她无数纪元，也曾让她彻底走向极端的终极难题。
这番话，让远处的林薇和张虎都感到了某种震撼。
她没有因为苏明的“正确”而盲从，反而是在见证了另一种可能性之后，更加坚定了自己作为“求道者”的独立意志。
「嘁，说白了，还是个不肯认输的书呆子。」
苏明的精神链接深处，传来“夜”虚弱却依旧充满不屑的嘀咕。
苏明没有理会。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零。
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置于胸前。
无穷无尽的、纯白色的数据流，从这座图书馆的西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一道道奔向银河中心的星轨，没入她的掌心。
光芒凝聚。
没有狂暴的能量波动，也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
那光芒收敛到了极致，最终，在她的掌心之上，凝聚成了一枚拳头大小的、纯白剔透的菱形水晶。
那枚水晶的形态，完美得不似凡物。
它的每一个切面，都由亿万个微缩的、不断变化的几何公式所构成。它的内部，仿佛封印着一整个宇宙的物理定律与逻辑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