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撕裂的杰作(第3页)

 他的笑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但他笑得更加畅快，更加肆无忌惮。 

 “被你关在笼子里，像条狗一样，按照你的想法摇尾乞怜，就是他妈的杰作？” 

 笑声戛然而止。 

 那双纯黑的眼瞳里，所有的戏谑都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实质般的杀意。 

 “现在，你的笼子破了。” 

 “轮到你了。” 

 这句平静的、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宣告，比之前任何一句恶毒的咒骂，都让“艺术家”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具身体上，遍布着他亲手留下的、本该致命的伤口。猩红的切割，深紫的鞭痕，惨绿的侵蚀，漆黑的洞穿……这些充满了负面情绪的“色彩”，换做任何其他人，灵魂早就被腐蚀殆尽。 

 可在这个男人身上，这些伤口，非但没能让他倒下，反而像是某种狰狞的勋章，将他那份纯粹的、原始的破坏欲，衬托得更加惊心动魄。 

 他不是在承受伤害。 

 他是在“吸收”这些伤害，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艺术家”的呼吸，第一次，变得急促起来。 

 他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他可以随意涂抹、修改的画布。 

 他是一支笔。 

 一支，能将所有色彩都吞噬、并最终将其全部染成“黑”的，毁灭之笔。 

 “不……” 

 “我不会输……” 

 “艺术家”喃喃自语，眼神中的理智在飞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赌上一切的、病态的决然。 

 “我要把你画进去……”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那支巨大的、流淌着七彩颜料的画笔。 

 “我要把你画进我最痛苦、最绝望、最黑暗的作品里！” 

 “我要用你的骨头做画框，用你的哀嚎做背景，用你那份可笑的守护意志，调和出最卑微的、乞求的颜色！” 

 他高举着画笔，对着天空那道巨大的、正在不断涌入虚空能量的裂痕，发出了咏叹调般的、最后的疯狂宣告。 

 “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随着他的宣告，那支画笔的笔尖，所有的色彩在一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滴。 

 一滴纯粹的、粘稠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黑色颜料。 

 那滴颜料在笔尖凝聚、成型，散发着一股足以让神佛都堕入深渊的、名为“终极绝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