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本源对决
典狱长那具温文尔雅的学者之躯，彻底崩解了。
没有重塑，没有进化。
是崩溃。
皮肤如烧熔的蜡般剥落，露出底下疯狂增殖的、布满脓包与肿瘤的血肉。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物学常理的姿态野蛮生长，刺穿新生的肌肉，形成狰狞的外骨骼。
他的背后，拱起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肉瘤。肉瘤破裂，从中伸出的，却不是骨刺或翅膀，而是一张张扭曲、痛苦、绝望的人脸。
那些，都是曾被他视为失败品的、被“战斗意识”吞噬后抛弃的灵魂。此刻，它们以这种最丑陋的方式，成了他最终形态的一部分。
短短数秒之内，一个高达百米的、由无数失败品特征胡乱堆砌而成的缝合体怪物，取代了王座的主人。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每一秒都在痛苦地蠕动、变化。左臂可能是一条粗壮的、长满鳞片的巨龙之爪，右臂却是一团由数千只惨白手臂纠缠而成的触须。
它身上散发出的，不再是“绝对真理”的威压，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纯粹的、只为毁灭一切而存在的疯狂恶意。
这，才是那份被他囚禁、利用、并最终被其反噬的“战斗本能”，最真实的模样。
一个集合了所有失败与痛苦的、行走的憎恶。
“吼——！！！”
怪物再次咆哮，声波化作了实质的毁灭冲击，将脚下残存的黑暗大陆震得西分五裂。
它那数千双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眼睛，齐齐锁定了远处那个渺小的、散发着黑白二色光辉的身影。|′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x更d1新>?|快>ˉ¨
所有的瞳孔里，只剩下一种情绪。
撕碎他。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存在都为之战栗的终极造物，那个被称为“完美之人”的身影，却只是安静地站在虚空之中。
他的脸上，没有厌恶，没有凝重。
那双包罗万象的眼眸里，甚至映不出一丝一毫怪物的倒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仿佛在看一场早己注定结局的、无聊的闹剧。
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属于人类的动作。
却像是在宣告，这场由神明开启的游戏，将由一个“人”，来画上句号。
下一刻，他动了。
没有借助任何法则，没有驱动任何能量。
他只是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虚空便如坚实的地面般，被他踩出一个浅坑。整个人化作一道黑白二色的流光，不闪不避，迎着那毁天灭地的怪物，正面冲了上去。
这是一场，本源与本源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