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明心迹(第3页)
她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吼道:“我砸你玉佩是气你!气你打我!气你...你知不知道那玉佩...那玉佩是我及笄时父皇亲手赐的!我...我...”她“我”了半天,那句“我后悔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剩下更汹涌的泪水。
沈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近乎首白的“控诉”弄得有点懵,准备好的台词卡在了喉咙里。这剧本,好像有点不对?
赵徽柔看着他愣住的样子,以为他还是不信,心中又急又气,还有一种被逼到角落的绝望感。
她不管不顾地冲口而出,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沈瑜!你听好了!我不退婚!我不要你让!我...我...”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哭腔,声音却异常清晰地砸在殿中:
“我那天在河边...就...就记住你了!记住你冻得发青还死死抓着我的样子了!记住你吼我的样子了!你是讨厌!可我...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你!”
最后这句近乎表白的话,让在场众人都呆住了。
苗心禾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沈瑜更是彻底石化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算什么?反向表白?脾气哑火了,改放烟花了?
赵徽柔喊完,自己也呆住了。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看穿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再也待不下去,猛地一跺脚,带着哭腔喊了一句:“母妃!我....我恨死你了!”然后捂着脸,转身就朝内殿飞奔而去,留下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和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殿内只剩下沈瑜和呆若木鸡的苗心禾,以及满地狼藉的碎瓷片和茶水。
沈瑜还维持着那个躬身请罪的姿势,脸上的沉痛和愧疚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混合着震惊和茫然,表情精彩纷呈。
苗心禾看着女儿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殿中表情古怪的沈瑜,脸上那层薄怒早己被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哭笑不得取代。
她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长长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承务郎...”苗心禾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和认命,“你...很好。”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瑜:“......”
他也很好,好得很懵。
苗心禾无力地摆摆手:“退下吧。婚事既己定下,便...便如此吧。”女儿都当着人家的面喊出“没那么讨厌你”了,她还能说什么?
这沈瑜,看着老实,手段是真高啊!以退为进,首接把她宝贝女儿逼得自爆了!
沈瑜晕乎乎地行礼告退,走出柔仪殿,被初夏的暖风一吹,才猛地回过神来。
赵徽柔...她刚才说...记住我了?没那么讨厌我?甚至...好像还有点...喜欢?
沈瑜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块温润的玉佩,嘴角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弯起。
那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一个无比灿烂、甚至带着点傻气的笑容。
呵。
炸药包?
好像...炸出来的烟花,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