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酒醉(第2页)
樊楼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也就十几度,但是架不住量大啊。
尤其是当遇上一群才华横溢,意气相投的年轻人,那酒便不再是酒,成了助燃豪情与诗兴的烈焰。
沈瑜根本架不住苏轼的劝酒,章惇的对饮,以及众人对于?东道主的轮番敬贺。
宴席终了时,沈瑜己是脚下虚浮,眼神迷离,全靠曾巩和还算清醒的苏辙一左一右架着,才勉强没瘫在樊楼的地上。
章惇倒是依旧精神,只是说话声调更高了些,苏轼则抱着酒壶傻笑,嚷嚷着要再写三百首。·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
张载,程氏兄弟等人也多有醉意,被各自的仆人小心搀扶着离去。
“怀瑾,当心台阶。”曾巩与苏辙合力才将沈瑜半扶半抱地弄上了福伯来接的马车。
车轮碾过汴京深夜的街道,轻微的颠簸让沈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闭着眼,靠在车厢壁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却异常活跃,一会儿是火器的研发,一会儿是关于冷青案的算计。
各种念头像走马灯一样旋转,搅得他头痛欲裂,却又莫名兴奋。
马车终于停下。福伯赶忙架着自家公子下来。
沈瑜此刻浑身酒气,脚步踉跄,福伯心疼得首跺脚:“哎哟我的公子爷!怎么醉成这样?!”
沈瑜被架进前厅,勉强坐到椅子上,就再也不想动弹,含糊地嘟囔:“水...拿水来...”
福伯连忙递上温热的醒酒茶。
沈瑜胡乱灌了几口,稍稍压下了些翻腾的酒意,但脑袋依旧沉重得像灌了铅。
他挥挥手,示意福伯下去:“我...我坐会儿...没事...” 福伯不放心,但也只能退到门外守着。
前厅里只剩下沈瑜一人。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地面上。
酒劲混合着疲惫涌来,他只觉眼皮沉重,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椅背往下滑,眼看就要滑到地上....
就在这时,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通往内院的回廊传来。
紧接着,一个披着厚厚雪白狐裘的身影出现在前厅门口,正是赵徽柔。
她显然是匆匆赶来,脸颊被夜风吹得微红,一双翦水秋瞳在看到厅内景象时,瞬间盈满了担忧和一丝薄怒。
“沈瑜!”赵徽柔快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沈瑜那副瘫在椅子上衣冠不整,眼神迷离的狼狈模样。
沈瑜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掀开眼皮。
朦胧的视线里,是赵徽柔那张清丽绝伦,满是关切和嗔怪的脸庞。
他混沌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只觉得这身影无比熟悉,无比安心,下意识地咧开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徽...徽柔?你...你怎么来了?像...像仙女似的....” 舌头都有些打结。
赵徽柔又好气又心疼,她走到沈瑜身边,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她伸出手,想扶正他下滑的身体,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和散乱的鬓发,心尖又是一颤。
“我怎么来了?”赵徽柔的声音带着嗔怪,却软糯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