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犁庭扫穴，灭此朝食(第2页)

 所有残存的宋军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辽军将领萧斡里剌和大理高家的将领高升攀也闻讯而来，站在外围，抱臂旁观，眼神玩味。 

 沈瑜一步步走上高台，风吹起他散乱的头发和衣袍，让他看起来单薄异常。 

 他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缓缓说道：“朝内相公的意思是让我回京待参。￠n′e-w!t￠i^a′n.x_i!.!o·r-g·” 

 沈瑜精通演讲的艺术，开头首接就将自己和兵卒们绑定。 

 “我回去了，你们呢？” 

 “李日尊还没死，申绍泰的甲峒蛮主力尚存，交趾国内还有可战之兵，我们只是打退了他们一次进攻，只要他们喘过这口气，随时会再次扑上来！下一次，谁再来救你们？嗯？！” 

 “指望朝廷那慢如蜗牛的争论？指望再来一个肯私下借兵的沈瑜？还是指望...你们自己能再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 

 “我沈瑜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走了，辽国，大理会立刻撤兵，到时候，留给你们的是什么？是李日尊的报复！是交趾和甲峒蛮无休止的侵扰！是你们和你们手下弟兄，还有这广南西路无数百姓，被屠戮，被蹂躏！” 

 沈瑜走到陈珙面前，将他拽起来，扯掉他嘴里的破布。 

 “看看他！” 

 “这就是朝廷派来的监军！狄帅父子深陷重围，将士们浴血搏杀之时，他在哪里？他在他的军帐里，抱着那本该死的规章，算计着出兵会不会逾制，会不会担责！他心里想的不是如何打赢仗，不是如何救同袍，而是如何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 

 陈珙吓得浑身瘫软，涕泪横流，想要求饶，却因为恐惧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沈瑜一把将他掼在地上，转回身，面向众将。 

 “现在！朝廷又要我回去待参！回去讨论我该不该救你们！该不该用辽兵！该不该得罪交趾！” 

 沈瑜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我不是狄帅，他忠君爱国，顾全大局，有些事他不能做，不忍做！” 

 “我也不是你们，你们有家小，有前程，有军法约束！” “但我今天就在这里！我告诉你们，我沈瑜，不在乎什么狗屁御史台！不在乎什么待参！我只有一个念头。” 

 沈瑜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荡平交趾！宰了李日尊！灭了甲峒蛮！为我兄弟狄咏报仇！也为死在交趾刀下的每一个大宋冤魂报仇！为广南的百姓，打出一个真正的太平！” 

 “我知道这么干，是滔天大罪！回京之后，千刀万剐，我沈瑜认了！” 

 “但是！” 

 “在把我千刀万剐之前，我得先把该做的事做完！得先把该杀的仇敌杀光！得先让南疆的百姓，能睡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