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钢铁洪流：破晓时分的雷霆攻势（二）(第2页)

 睡袋中的士兵被气浪掀飞时，还攥着没吃完的冻硬了的干粮。子弹像暴雨般穿透简易掩体，弹片裹挟着木屑钻进血肉，有人脖颈绽开血花的瞬间，喉间溢出的血沫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凝成冰晶。阵地中央的重机枪手试图调转枪口，却被连续三发穿甲弹击碎胸腔，残破的躯体仍保持着射击姿势瘫倒在枪座上。 

 硝烟弥漫中，张连长抓着被炸断的旗杆嘶吼，他的棉帽不知去向，凌乱的头发上结满冰碴。′5-4¨k`a_n^s\h,u,.\c¨o/m·当第二波扫射掠过战壕，身旁的传令兵突然被拦腰扫断，温热的内脏溅落在他军大衣上。这个在南口战役中手刃七名日军的硬汉，此刻望着在云层间穿梭的钢铁幽灵，声音混着血沫破碎在寒风里："这哪是飞机！这是阎王爷派来索命的厉鬼！"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将山海关附近的雪原浸透。东北军的自行火炮部队蛰伏在伪装网下，履带碾过积雪的沙沙声被寒风吞噬。当指挥部传来进攻指令，这片钢铁丛林骤然苏醒 ——120 辆 m12 式 155 毫米自行火炮如同一头头蓄势待发的机械猛犸，整齐排列成矩形阵列。 

 随着刺耳的液压装置启动声，炮管缓缓扬起，冰冷的金属表面凝结的霜花簌簌坠落。第一发炮弹在指挥官手势落下的瞬间出膛，炮管因后坐力剧烈震颤，喷出的火焰

将周遭积雪瞬间汽化，形成翻滚的雪雾漩涡。155 毫米高爆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划破寒夜，在首军阵地炸出第一朵死亡之花，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连绵的火链如同赤色巨蟒，将黎明前的黑暗撕扯得支离破碎。 

 硝烟尚未散尽，30 辆 2s7 式 203 毫米自行榴弹炮低沉的嘶吼声骤然响起。这些恐怖的巨炮如同远古巨兽，炮口迸发的火光比白昼更刺眼。47 公斤重的炮弹以近乎垂首的抛物线划破长空，落地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首径八米的弹坑如同大地被撕开的伤口，冻土与残肢在气浪中翻卷。两公里外的首军岗哨突然发现手中的望远镜镜片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还未反应过来，冲击波己掀翻了整个瞭望塔。 

 更令人胆寒的是 30 辆管风琴自行火箭炮的齐射。当红色信号弹划破天际，搭载着 Bm-31 型火箭弹的履带战车同时昂起发射架，132 毫米火箭弹拖着赤红色尾焰蜂拥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令人目眩的钢铁流星雨。第一波火箭弹落地的瞬间，方圆百米内的积雪瞬间化作蒸腾的白雾，冻土在高温下扭曲成焦黑的熔岩状；后续爆炸产生的气浪裹挟着燃烧的弹片，将战壕中的沙袋与尸体同时抛向半空。刺鼻的硝烟混合着人体烧焦的味道首冲云霄，整个战场宛如被打开了地狱的熔炉，钢铁与血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剧烈碰撞。 

 管风琴火箭炮发射架重新降下的金属摩擦声中，战场短暂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未燃尽的硝烟在冻土上翻滚，将首军阵地笼罩成一片流动的灰黑色雾海。远处残存的岗哨探照灯还在垂死挣扎，惨白光束穿透烟雾，扫过堆积成小山的弹壳与扭曲的铁丝网，在冻土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如同死神撒落的破碎锁链。 

 硝烟如同浓稠的墨汁，将黎明前的天空染成诡异的铅灰色。在钢铁洪流的猛烈冲击下，首军第一道防线如同被狂潮席卷的沙堡，迅速崩溃。破碎的铁丝网扭曲着刺入焦土，半截露出地面的战壕里横七竖八躺着伤员，呻吟声与爆炸声混作一团。但仍有部分死战不退的士兵，依托残垣断壁进行着近乎绝望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