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南方乱局带来的三年飞速发展（上）(第3页)

 “都是中国人...” 陈立坤眼眶发烫，刚要将照片塞回背包，突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刺破死寂。子弹精准穿透他的颈动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滕王阁斑驳的朱漆柱上，沿着岁月侵蚀的裂痕蜿蜒而下，与残留的弹孔、焦痕交织成一幅刺目的猩红图腾。他手中的全家福缓缓飘落，照片上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这残酷的瞬间。 

 暮色笼罩下的朱雀大街，血污将青石板浸染成诡异的暗紫色。断矛残戟斜插在泥地里，半截绣着「镇北」字样的军旗裹着碎肉，在穿堂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伤员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屋檐下，断臂处的白骨刺破染血的甲胄，断裂的腿骨在粗布裤管下扭曲成骇人的角度。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里，混着因失血过多而逐渐微弱的呓语："娘... 水..." 

 几个佝偻着背的老妪颤巍巍掀开竹帘，怀中紧紧抱着陶制药罐和粗麻布。她们避开满地的箭镞与肠肚，蹲在伤员身侧。白发妇人颤抖的手刚触到少年兵渗血的额头，少年却突然抓住她手腕，瞳孔涣散地喊着某个名字。街角传来孩童压抑的抽泣，两个约莫十岁的稚子正用木勺舀起沟渠积水，往伤者干裂的唇间滴送。 

 突然，三匹挣脱缰绳的战马嘶鸣着撞翻货摊，铁蹄无情地碾碎散落的药碗。碎瓷片溅入尚未包扎的伤口，伤员们凄厉的惨叫与马嘶交织，惊起城墙上成群的乌鸦。暮色中，这些黑色羽翼掠过城阙残垣，将阴影投在正在腐烂的尸体上 —— 他们有的手指还死死攥着断剑，有的仰面朝天，空洞的眼眶里爬满蠕动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