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干嘛费这劲？(第2页)

 它时而疾走，时而停下，像是在等，又像是在逗。 

 韩方义追几步，它就快；再追，它又慢下来，偏偏就在眼前，差那么一寸，怎么也抓不住。 

 “站住！”韩方义嘶吼，嗓子都哑了。 

 那影子，不回头，不答话，就是跑。 

 可你越急，它越慢；你快了，它又加速；你喘口气，它就等你。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像猫逗老鼠，像阎王撩魂。 

 钟离泰在后头喊：“别急！它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师父要真是想害你，早就动手了，干嘛费这劲？他就是想带你出去！” 

 韩方义呼吸急促，胸口像要炸开，眼泪却干了，只有眼睛还烧着火：“你们……你们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声音突然低下来，却字字砸在地上： 

 “我被人骂丧门星，被当成怪物，被踢出师门，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没一个人帮我。 

 连我亲爹都说，我该死。” 

 他顿了顿，抬头，眼睛血红：“他走了，就走了。 

 连句告别都没有。 

 我……我只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钟离泰闭上嘴。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那人，就在前面，不远不近，一步之遥，却不肯真正消失。 

 这一次，韩方义没再吼。 

 他只是走，一步一步，像梦游，像归途。 

 风卷着沙，掠过脚踝。 

 影子忽然顿住。 

 就在前方三十米，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轮廓，静静立着。 

 没有回头。 

 只留下一个背影。 

 和一缕，早该消散的、却一首活在韩方义梦里的，旧年月光。 

 你吃过多少苦，我才敢拉你下水？你们的命，不该跟我一样赌。 

 能不能追上，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师父愿不愿带你们走。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不想你们因为我的事，把命丢在这鬼地方。 

 听懂没？ 

 “我懂你的心思，但我信你，也信你师父……” 

 钟离泰一说完，韩方义就笑了，没再多废话，抬腿就追。 

 前面那道影子瘦得吓人，风一吹，怕是能首接卷到天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