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没那命了(第2页)

 现在铜钱碎了，化成一滩恶臭的黑水，滋滋冒着泡，跟烂泥一样。 

 葛一帆的命，怕是也碎了半条。 

 再加上毒，双重夹击，怕是撑不到天亮。 

 钟离泰跪在地上，手还抓着葛一帆的衣领，声音抖得不成调： 

 “师傅……他以前，受过多少罪？” 

 韩方义没立刻回答。+w^o\s*y!w..′c-o￠m+ 

 沉默了很久，久到风都忘了吹。 

 “小时候，他娘死得早，被亲爹当猪狗养。 

 十二岁就一个人下墓，拿命换钱买药。 

 你当他是命硬？他是没人疼，只能硬撑着活。” 

 他顿了顿，眼里全是血丝。 

 “我费了三年，熬了七回心血，才给他炼出这枚替身符。 

 为的就是哪天他被人一刀捅了，能捡回条命。 

 可他倒好，为了你们，说用就用了。” 

 “他根本不懂什么叫自私。”韩方义笑了，笑得比哭还疼，“别人死，他拼命。 

 他自己死，他一笑就过去了。” 

 钟离泰喉咙像被灌了滚油。 

 “所以……心头血，真能对付那玩意儿？”他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韩方义抬头，眼神像刀。 

 “不。”他说，“心头血不能对付粽子。” 

 “但能救活一个快死的人。” 

 “你真想知道，他用掉的那枚铜钱，是怎么炼出来的吗？” 

 钟离泰喉咙一哽。 

 韩方义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那铜钱，是我拿自己的心头血，一滴一滴，喂了整整七百二十九天，才成的。”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你们活着，就够了。” 

 “行，你说得对，这活儿确实有门道，但你压根儿别想沾边，也别瞎打听。 

 这玩意儿是摸金校尉祖上传下来的命根子，跟你没关系，听懂没？” 

 “哦……好吧，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懂了。 

 可现在葛一帆还躺着没醒，咱总不能干瞪眼吧？接下来咋办？” 

 钟离泰一说完，屋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别瞎琢磨了，我来看看。”他蹲下身，语气硬但不冷，“人要是能救回来，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