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她以为自己赢了
可每个人心里，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又闷又疼。
钟离泰走过去，没说话，轻轻把他放倒，盖了件外套。
韩方义闭上眼，呼吸微弱，却睡得安安静静。
屋里没人动，也没人说话。
外面冷风呼呼刮着，屋里静得像墓穴。
这个世界，冷得像个没心的铁匠铺，打出来的都是硬邦邦的刀子。
可有时候，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用命给你补了道暖。
“说实话，我真后悔踏进这行。”韩方义闭着眼，低低说了一句，“可现在……退不回去，走不了了。
你们能懂吗？反正我懂。”
“行了，别煽情了。”钟离泰拍了拍棺材，“人活着，总得往前看。
先看看这玩意儿里头，藏着啥宝贝吧。
命都拼了，别让这口棺材再把咱拖进去。”
没人说话。
两小时后，韩方义睁开了眼。
他一瞧众人那副要哭不哭的脸，咧嘴笑了：“哎哟，至于吗？不就是割了条口子嘛……”
可他自己清楚——那不是割口子，是剜命根子。
他没提这事，只一撑地，强打精神：“别傻愣着，快看这棺材！里头有啥玩意儿？再不走，咱们全得喂土里的玩意儿。·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众人挪过去，在那粽子身上摸了半天，指尖忽然碰着个硬物——一块玉佩。
师傅一碰，人首接僵住。
韩方义喊了三声：“师傅？师傅？”
师傅没应。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眼，点了点头，然后拖着腿，一步一步挪到棺边。
每走一步，背都弯一分，头发下露出的皱纹，像是被人用刀刻上去的。
人老了，藏不住。
再会化妆，再打玻尿酸，再拉皮子，那双眼睛骗不了人。
它盛过风雪，看过生死，吞过绝望，也咽下过不甘。
有的老人眼神浑浊，是因为看多了恶，心凉了。
可有的，眼神虽然旧，却还亮着——因为一辈子，没把好人路走歪。
师傅站在棺前，没哭，没叹，只把手里的玉佩摊开，轻轻一擦，灰尘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