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寡妇门前,菜刀劈碎荣华梦(第2页)
“你妹妹?”
江卫国笑了,笑得无比森然,“在她被江伟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她带着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看到她日子好过了,看到我江家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了,你们就摇着尾巴凑上来了?想用她,换你的前程?”
一番话,字字诛心!
将苏家人那层虚伪的亲情外衣,撕得粉碎,露出了里面最肮脏、最贪婪的内核。
“今天,我就让你们这群不开眼的东西,看清楚一件事。”
江卫国说着,拎着菜刀,走到了媒婆放在地上的那些聘礼前。
那是一匹红色的布料,一包糕点,还有用红纸包着的一沓钱。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菜刀。
“哗啦——”锋利的刀刃,狠狠劈下!
那匹崭新的红布,瞬间被从中劈开!
“砰!”
他又是一刀,将那包糕点劈得粉碎,饼屑四溅!
最后,他举起菜刀,用刀背,对着那包用红纸包着的、沉甸甸的八十块钱,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沉闷的声响,如同丧钟,敲碎了苏家人那场用女儿换来的荣华富贵梦!
“都给我听好了!”
江卫国扔掉菜刀,指着地上那一片狼藉,对着已经吓傻了的苏家众人,发出雷霆般的宣告:“她苏秀云,生是我江家的人,死是我江家的鬼!”
“就算她要守寡,那也是守着我江家的牌位,轮不到你们这群猪狗,来安排她的人生!”
“带着你们的垃圾,滚!”
最后三个字,如同炸雷。\x·q?i+s,h¢e*n¢.?c_o′m¢
苏家人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逃离了江家大院,连那些被砸烂的聘礼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围观的村民,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震撼地看着那个持刀而立、如同魔神般的男人。
苏秀云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但这一次,不是苦涩,不是委屈,而是被救赎的、滚烫的感动。
她看着那个为她劈开所有枷锁的男人,缓缓地,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江卫国却一把扶住了她。
他看着这个同样满身伤痕的女人,又看了看怀里紧紧抱着自己脖子的孙女,心中那股暴戾的杀气,渐渐平息。
他知道,光靠威慑是不够的。
这个家,太小了,也太弱了。
他需要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势力”。
他需要有自己的产业,需要有能为他卖命的“恶犬”,来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他要开一个菜站。
一个只属于他江卫国的“建国菜站”。
当苏家那群人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村口,院子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贪婪与愚蠢,才终于随着尘土一同落下。
苏秀云怔怔地看着地上那堆被劈得稀烂的聘礼,又看了看那个为她劈开所有枷锁、身形如山岳般的男人,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
但这一次,泪水中没有了苦涩与委屈,只有一种被从深渊中悍然托起的、滚烫的救赎感。
她双膝一软,就要朝着江卫国跪下。
这不仅仅是儿媳对公公的敬重,更是一个被拯救者,对神祇般的存在的、最本能的臣服。
江卫国却在她膝盖触地前,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个家,不兴跪。”
他声音依旧沙哑,却褪去了方才的暴戾,沉淀为一种足以让人心安的厚重,“你是我江卫国的儿媳,是萌萌的娘,是这个家的主母。你的膝盖,除了拜天拜地拜祖宗,谁也不用跪。”
他将怀里还有些受惊的萌萌,轻轻交到苏秀云手中,看着这依偎在一起、同样满身伤痕却又无比倔强的母女,心中那股翻腾的杀气,缓缓平息。
他知道,光靠威慑是不够的。
今天的苏家人,明天的李家人、王家人……
只要这个家还显得脆弱,那些逐利的豺狼,就永远不会断绝。
他需要一堵真正的、能将所有恶意都挡在外面的高墙。
他需要有自己的“势力”,需要有能为他咬人的“恶犬”。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以前所未有的清晰,破土而出。
“秀云,”
江卫国开口道,“咱们不能再这样守着村子,等着人找上门了。我们得走出去,在县城里,立一个自己的‘门面’。”
“门面?”
苏秀云有些不解。
“对。”
江卫国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我要开一个菜站。一个只卖我们家菜的,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建国菜站!”
这个决定,在三天后,付诸了行动。
江卫国没有选择在县城主街上租赁昂贵的铺面,他的战场,依旧是那个鱼龙混杂、充满了原始生命力的黑市小巷。
但这一次,他不是来打游击的。
他是来占山为王的。
他看中了巷子最深处的一个死角。
这里三面是墙,只有一个出口,易守难攻,是天然的据点。
这个位置原本被几个卖耗子药、狗皮膏药的游贩占据着,见江卫国带着东西过来,想要在这里安营扎寨,立刻露出了不善的神色。
然而,当他们看清来人是那个敢在黑市硬刚稽查队、背后有“红头文件”的“神人”江卫国时,所有的不满都化为了识趣的谄笑,二话不说,卷起铺盖就让出了地盘。
江卫国对此视若无睹。
他用一天的时间,将这个堆满垃圾的角落清理得干干净净,又从旧货市场淘来几块厚实的木板,叮叮当当地搭起了一个简易却异常坚固的摊位。
苏秀云则带着萌萌,细心地将摊位擦拭干净,用一块干净的蓝布铺好。
一个菜站的雏形,就这么立了起来。
但江卫国知道,这还不够。
一个摊位,是挡不住豺狼的。
他需要的,是能镇住场子的“恶犬”。
接下来的两天,他没有卖菜,甚至没让苏秀云和萌萌过来。
他每天只是独自一人,天不亮就来到巷口,找个角落坐下,像个最普通的乡下老头,沉默地观察着这个黑市里,上演的一幕幕人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