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章 云之羽88(第3页)

 宫尚角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宫远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却字字铿锵：“我知道。” 

 他抬手握住兄长染血的手腕，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知道会辜负哥的期望......但我不能没有阿雪。” 

 “哥，我真的不能没有阿雪。就像哥不能没有阿雪一样，我对阿雪的爱，不比你少。” 

 “我可以不要徵宫，可以不做公子，甚至可以......可以不做你的弟弟。但我不能失去阿雪。” 

 他仰头望着宫尚角，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一滴泪从宫尚角眼角滑落，再睁开时，眸中翻涌的情绪己然归于平静。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弟，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几分释然。 

 长久的沉默后，宫尚角突然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发顶，就像小时候那样。 

 思绪像团乱麻，缠得他心口发闷。要斥责远徵的逾矩吗？可那是他从小护到大的弟弟，是他发誓要用性命护住的人。 

 要推开阿雪吗？她在这冰冷的宫门里，小心翼翼地暖着他早己冰封的心，若她走了，这角宫自己怕是也不愿踏入。 

 他曾以为规矩大于天，以为长幼尊卑、伦理纲常是不可破的铁律，可真到了自己身上，才懂有些情感从来不由道理管束。 

 远徵的喜欢或许莽撞，却纯粹得像未经雕琢的璞玉。 

 他忽然想通了，所谓的圆满，未必是泾渭分明的对错。 

 远徵与阿雪都是他想护一生的人，既然谁都舍不下，那便这样吧。 

 只要他们都在，只要这院子里还有笑语，些许的逾矩，些许的不完美，又有什么要紧呢？ 

 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规矩森严，只是这两个人，能一首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陪着他，把这漫长的日子，过成值得回味的模样，就可以了。 

 “从今日起，远徵来角宫住吧。” 

 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尚角，宫尚角侧过脸，嘴角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 

 宫远徵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重重地磕了个头：“谢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