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城楼之下，故人遗泽(第3页)

 他走到药柜前，熟练地抓取了几味药材，又从一个密封的瓷瓶里倒出一些黑色的药膏，混合在一起，示意吴邪帮忙：“把他上衣解开，咯药外敷内服都行，先吊住他的命。” 

 吴邪连忙照做。那药膏散发着刺鼻又清凉的气息，敷在张起灵的伤口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了渗血，其苍白如纸的脸色也似乎恢复了一点点极细微的血色。 

 “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吴邪这才得空，对着老人深深一揖。芷也郑重行礼。 

 老人摆摆手，重新装了一锅烟，坐在紫檀木桌后的太师椅上，吧嗒吧嗒地抽着：“莫讲咯些客套话咯。既然是‘暗影’的人，找到咯里来，就是自己人。叫我‘九爷’就好。” 

 九爷？吴邪觉得这个称呼似乎有点耳熟。 

 芷却是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您…您难道是…当年跟着‘老板’第一批‘不良人’里的…‘鬼手’九爷？！”她似乎在某些绝密卷宗的角落里看到过这个代号，记载极少，只提及是早期元老，精于医术、机关和市井潜伏，后不知所踪。 

 老人（九爷）吐出一口烟，笑了笑，笑容里满是沧桑：“嗬，还有点老家伙记得我咯名字啊。‘鬼手’…好久没人叫咯。现在就是个等死的老棺材瓤子咯。” 

 他承认了！ 

 吴邪心中巨震。不良人！真的是“老板”最初召唤的班底之一！活了至少百岁以上的老怪物！竟然就在长沙，守着这处安全屋！ 

 “九爷，现在外面…”芷急切地想要说明情况。 

 九爷却抬手打断了她，浑浊的眼睛看向桌上那架老式电台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类似风水罗盘的青铜仪器。那仪器的指针正在微微颤抖，指向几个不同的方位，发出极其低沉的嗡鸣。 

 “莫急，我晓得。”九爷的声音低沉下来，“咯几天，长沙城里头，耗子洞里的东西都不安分喽。几股陌生的‘炁’溜了进来，鬼鬼祟祟，在找么子东西。电台里，‘家里’来的最后消息也说咯，海里头出了大事，有‘大鱼’可能溜上岸咯。” 

 他口中的“耗子”和“大鱼”，显然指的是汪家的人！ 

 汪家的动作太快了！他们己经追踪到了长沙？！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在长沙有活动，现在只是加强了力量？ 

 “他们肯定是冲着‘钥匙’来的！”吴邪急道，“九爷，星槎最后给我们的坐标指向长沙！‘老板’是不是在这里留下了什么东西？能阻止汪家、能帮‘钥匙’归位的东西？” 

 九爷闻言，抽烟的动作停住了。他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吴邪，扫过芷，最后落在昏迷的张起灵身上。 

 “钥匙…”他喃喃自语，仿佛在咀嚼这两个字的分量，“老板当年确实留下过话咯…说如果有一天，带着‘麒麟引’和‘星槎灰’的人找到咯里，问起‘钥匙’的事…就把咯个东西交给他。” 

 他站起身，走到那巨大的药柜前，看似随意地敲击了某几个格子。 

 咔哒哒…一阵机括轻响。 

 药柜侧面，竟然滑开了一个暗格。暗格很深，里面只放着一个东西——一个一尺见方的、看不出材质的、表面没有任何纹路的黑色方盒。 

 九爷小心翼翼地将那黑色方盒捧了出来，放在紫檀木桌上。 

 盒子上没有锁，也没有任何缝隙，仿佛是一块完整的黑色物质。 

 “老板说咯，”九爷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咯东西，只有‘钥匙’本身，才能打开。” 

 他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张起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