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点深渊的险境

沈砚之踏入屏障缺口的瞬间，仿佛坠入了液态的墨汁。周围的空间粘稠得像凝固的时间，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数倍的灵力。同心晶在他掌心剧烈发烫，表面的绿色纹路亮起警示的红光，将前方五十步外的景象映照得模糊不清 —— 那是一片由黑色晶体构成的平原，晶体的棱角折射出扭曲的光，照亮了远处悬浮的黑色心脏，也就是虚无源头的分支节点。

“这里的空间法则是混乱的。” 沈砚之低声自语，他尝试施展星辰瞬移，却发现身体只是在原地扭曲了一下，周围的黑色晶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脚下的晶体表面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人脸，那些人脸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脚踝向上蔓延，试图侵蚀他的灵力根基。

这是分支节点的第一道危险 ——空间陷阱。与外界的稳定空间不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可能在瞬间变形。沈砚之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晶体表面拉长、分裂，最终变成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黑影，手持同样的星力长剑，朝着他刺来。

“是空间倒影的攻击！” 他迅速侧身避开，影子的长剑刺穿晶体，迸发出的黑色碎片在空中重组，化作更多的影子战士。这些影子不仅模仿他的动作，还能吸收他散发出的星力，每一次碰撞都会让它们变得更加凝实。

沈砚之咬紧牙关，将星力压缩成球状，猛地砸向地面。金光炸开的瞬间，他借着反冲力向后跃出，同时引导同心晶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影子战士撞在屏障上，发出凄厉的嘶鸣，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但很快又从晶体的缝隙中重新凝聚。

“不能被它们缠住。” 他看着远处的黑色心脏，那里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显然已经察觉到他的入侵。必须尽快摧毁节点，否则这些空间陷阱会变得越来越棘手。

穿过晶体平原的过程中，沈砚之发现那些黑色晶体并非天然形成。凑近观察可以看到，晶体内部封存着无数细小的星辰碎片，这些碎片还在缓慢地闪烁，像是被冻结的星光。同心晶的光芒照射在晶体上时，碎片会发出痛苦的震颤，传递来断断续续的意识 —— 它们是被虚无之力吞噬的星辰残骸，如今成为了分支节点的能量来源。

“用星辰之力或许能暂时压制它们。” 沈砚之尝试将星力注入脚下的晶体，果然，那些封存的星辰碎片受到刺激，爆发出微弱的光芒，让晶体表面的人脸暂时消失。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星力耗尽的瞬间，晶体的反扑会更加猛烈。

当他终于靠近黑色心脏时，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扑面而来。那颗跳动的心脏周围缠绕着无数紫色的能量线，这些线条并非连接着屏障，而是插入了空间本身，像缝合伤口的针线，将这片扭曲的空间勉强维系在一起。更令人心惊的是，心脏表面布满了眼睛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在流淌着灰色的雾气，雾气落地后化作各种形态的怪物。

这是第二重危险 ——混沌造物。与之前遇到的被污染生灵不同，这些由虚无雾气直接转化的怪物没有固定形态。它们能在液体、固体、气体之间随意切换：当沈砚之挥剑斩向一只狮形怪物时，对方瞬间化作一滩黑水，顺着晶体的缝隙流走；而当他转身防御时，黑水又在他身后凝聚成带着利爪的蛇形，狠狠抓向他的后心。

“它们没有实体，只能用净化之力对付！” 沈砚之想起苏绾的叮嘱，将同心晶的光芒注入长剑。星力与净化法则结合形成的金色剑气，终于能对混沌造物造成实质性伤害 —— 被剑气击中的怪物会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无数灰色光点消散，但这些光点很快又会被黑色心脏释放的雾气重新聚合。

更麻烦的是，这些混沌造物能共享意识。当沈砚之找到一种应对方法时，所有怪物都会在瞬间调整策略。他用星力构建屏障阻挡蛇形怪物的进攻，下一秒，所有怪物都开始凝聚成能穿透屏障的雾气；当他改用剑气大范围清扫时，怪物们又会分散成无数细小的飞虫，避开攻击后再重新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