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虚无之隙与双剑共鸣

源舰闯入虚无之隙的瞬间，舰身所有的光芒都被吞噬。这里没有星空，没有尘埃，只有纯粹的黑暗，连源舰自身的轮廓都在逐渐变得透明——虚无之力正缓慢消解着物质的存在。“星力在被同化，”沈砚之握紧掌心的星辰印记，印记的光芒比在星陨深渊时黯淡了三成，“这片空间能直接瓦解能量结构，碎星剑的共鸣都变弱了。”莲生的分株藤蔓紧紧贴在舰桥的金属壁上，叶片蜷缩成球状，只有最核心的嫩芽还保留着一丝绿意。“分株在吸收源舰残留的生命能量，”她指尖拂过叶片上的脉络，脉络中流淌的绿色能量正被黑暗一点点侵蚀，“再这样下去，它会彻底枯萎。”苏绾将时间碎片与净化碎片同时悬于舰桥中央，两块碎片释放的金光在周围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罩，护罩接触到黑暗的地方不断泛起涟漪。“护罩能暂时隔绝虚无之力，但消耗速度是万灵狱时的五倍，”她盯着护罩外涌动的黑暗，“这里的虚无之力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地方都纯粹，像是……直接连接着虚无的本源。”源舰在黑暗中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点微弱的黑光。那光芒看似黯淡，却带着能吞噬一切的吸力，连护罩的金光都被它拉扯得微微变形。“是湮灭刃，”沈砚之的星辰印记突然刺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碎星剑在印记中震颤——那是同源兵器的感应，也是生死对立的警惕，“它插在‘虚无之心’上，那座黑色星球就是虚无本源凝结的核心。”随着源舰靠近，黑色星球的轮廓逐渐清晰：它的表面没有任何起伏，却布满了与湮灭刃剑纹一致的沟壑，沟壑中流淌着粘稠的黑色液体，液体滴落时会在虚空中撕开细小的裂缝。星球的正中央，湮灭刃斜插在一块突出的黑石上，剑柄处缠绕着无数道虚无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没入星球深处，像是在汲取着虚无本源的力量。“混沌碎片就在剑刃里，”苏绾的时间碎片投射出剑刃的截面，一截灰色的光团被牢牢锁在剑脊中，“它被湮灭刃的力量压制了，却也在缓慢侵蚀着剑身——你看，剑刃边缘已经开始出现星力纹路。”沈砚之凝视着剑刃上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突然明白了什么：“碎星剑与湮灭刃本是同源，创世神分割本源时将它们分别注入星力与虚无之力，才成了对立的双剑。但混沌碎片一直在试图让它们重新融合，就像它渴望六大本源合一一样。”源舰停靠在黑色星球表面时，护罩外的虚无之力突然变得狂暴。无数道黑色的触手从沟壑中钻出，朝着护罩扑来，触手上的吸盘不断开合，发出吞噬能量的“滋滋”声。“是‘虚无之触’，”苏绾迅速加强护罩的能量，“它们能直接穿透能量屏障，一旦接触到身体，就会将我们的存在彻底抹除。”莲生的分株突然释放出大量白色的孢子，孢子在护罩外形成一层薄膜，薄膜接触到虚无之触的瞬间，竟开始吸收触手的能量。“分株在反向利用虚无之力，”她惊喜地发现，那些吸收了虚无之力的孢子正在长出黑色的根须，“它们能在虚无环境中扎根，为我们开出一条路。”黑色的根须迅速蔓延，在黑色星球表面织出一条通往湮灭刃的小径。三人顺着小径前行时，脚下的黑石突然传来震动，无数张扭曲的面容从石缝中浮现——那是被虚无之力吞噬的生灵残魂，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存在的渴望。“它们在向我们求救，”莲生蹲下身，将掌心贴在黑石上，生命能量顺着掌心涌入，那些面容竟露出了短暂的安宁，“分株说，这些残魂没有被彻底湮灭，只要注入足够的生命能量，就能重新凝聚形体，进入轮回。”沈砚之的星辰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碎星剑的虚影从印记中浮现，悬浮在他身后。剑身上的金色纹路与黑色星球表面的沟壑产生共鸣，那些扑来的虚无之触在接触到剑光的瞬间，竟纷纷化作星尘。“碎星剑能净化虚无之力，”他握紧剑柄，虚影化作实体长剑，“先祖的残魂在指引我——双剑必须同时握住，才能唤醒它们的本源。”当三人来到湮灭刃前时，剑柄上的虚无锁链突然绷直，锁链上的符文亮起，在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结界。结界中，无数星力与虚无之力碰撞的画面飞速闪过：创世神锻造双剑的瞬间，星轨守护者与虚无之影战斗的场景，还有沈砚之未来用双剑劈开混沌的幻象。“是‘本源结界’，”苏绾的时间碎片在结界中剧烈旋转，“它在逼迫我们面对星力与虚无的终极对立——要么被其中一方吞噬，要么让它们达成平衡。”结界突然收缩，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沈砚之感觉体内的星力开始失控，碎星剑的光芒与湮灭刃的黑光相互排斥，让他的手臂阵阵发麻。“必须找到平衡点，”他咬着牙将碎星剑指向湮灭刃的剑柄，“双剑同源，它们的平衡点就在创世神锻造时留下的‘共生纹’里。”莲生的分株藤蔓顺着湮灭刃的剑鞘攀爬，在剑柄处找到了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纹路——那是与碎星剑剑脊完全一致的共生纹，只是被虚无之力覆盖，呈现出黑色。“分株能输送生命能量激活共生纹，”她将生命能量注入藤蔓，黑色的纹路开始泛起绿色的微光，“但需要净化之力帮忙剥离虚无覆盖！”苏绾立刻将净化碎片贴在共生纹上，金色的净化之力如潮水般涌入，黑色的虚无覆盖层被一点点剥离，露出底下原本的金银双色纹路。当最后一丝黑色褪去时，碎星剑与湮灭刃同时发出嗡鸣，双剑的剑身开始共振，金色与黑色的光芒交织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直冲云霄。“就是现在！”沈砚之同时握住双剑的剑柄，星力与虚无之力在他体内疯狂碰撞，却在流经心脏时突然融合——那里有轮回之轮的印记，轮回的力量中和了两种本源的对立。双剑的共鸣越来越强，剑刃上的混沌碎片突然挣脱束缚，化作一道灰色的光团，悬浮在双剑之间。光团中传出清晰的意识波动，不再是之前的恐惧或愤怒，而是一种历经沧桑的平静：“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光团主动飞向空白底座，与另外三块混沌碎片融合。当第四块碎片嵌入底座时，螺旋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底座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沈砚之的体内。他感觉星力、虚无、时间、净化、生命五种本源之力在体内奔腾，最终在心脏处与轮回之力汇合，形成一个完美的能量循环。湮灭刃的剑身在光芒中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道黑光，融入碎星剑中。碎星剑的剑身多出了一半黑色的纹路，金银双色交织，既蕴含着创造的星力，又包容着湮灭的虚无，真正实现了同源双剑的融合。本源结界在双剑融合的瞬间消散，黑色星球表面的沟壑开始愈合，那些虚无之触化作星尘，被风一吹，竟长出了嫩绿的草芽。被虚无吞噬的生灵残魂凝聚成形，对着三人深深鞠躬，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朝着轮回的方向飞去。“虚无之隙……在消失。”苏绾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光芒，那里有星星点点的星辰正在诞生，“混沌碎片的融合让虚无本源回归了平衡，不再是纯粹的湮灭之力。”莲生的分株藤蔓在黑色星球上扎下根，很快就长出了一片绿色的森林，森林中央开着一朵同时蕴含星力与虚无之力的奇花。“分株说，这里以后会成为新的生命星域，”她摘下一片叶子，叶子两面分别闪烁着金与黑的光芒，“星力与虚无不再对立，而是像这叶子一样，共生共存。”沈砚之握着融合后的碎星剑，剑身映照出他的眼睛——左眼闪烁着星辰的光芒，右眼流淌着虚无的暗影，却同样清澈明亮。他看向星图上最后一个坐标，那里不再是具体的星域，而是一个不断旋转的灰色旋涡，标注着“混沌之心”。“最后一块碎片，就在那里。”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体内的五种本源之力与轮回之力形成了完美的循环，“六大本源即将合一，创世神的轮回，也该结束了。”苏绾的时间碎片与莲生的分株同时指向灰色旋涡的方向，碎片投射的光影中，混沌之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由无数法则符文组成的球体，球体中央，最后一块混沌碎片正在等待着他们。源舰重新启航时，虚无之隙已经褪去了黑暗，露出了底下蔚蓝的星空。沈砚之站在船头，融合后的碎星剑在他手中轻轻震颤，仿佛在期待着最终的相遇。体内的底座与四块混沌碎片旋转不息，螺旋纹上的光痕只差最后一道，就能形成完整的闭环。“准备好了吗？”苏绾走到他身边，时间碎片在她掌心流转，映照出两人并肩的身影。莲生也靠了过来，分株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分株说，混沌之心的门，只会对‘完整’的人敞开。而我们，已经足够完整了。”沈砚之望着两人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举起融合后的碎星剑，剑尖指向混沌之心的方向：“那就走吧，去完成创世神未竟的事业，去书写属于我们的法则。”源舰化作一道金黑交织的流光，冲破最后的黑暗，朝着混沌之心飞去。舰身后，新的星辰正在诞生，虚无与星力交织成美丽的光带，仿佛在为他们铺设一条通往新生的道路。最后的旅程，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