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枯木逢春(下)(第3页)

 

这如同“画饼充饥”般的神奇景象,让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呼吸。他们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线条和标注,但那整齐漂亮的房子模型,却是实实在在的诱惑!

 

规划图最终定格。“磐石”手指在光幕上虚点几下,似乎在进行最后的确认和微调。然后,他手一挥,光幕消失。

 

下一刻,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感,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

 

几辆外形更加奇特的、如同钢铁甲虫般的车辆(自动打桩工程车),发出低沉的引擎轰鸣,缓缓驶入了村边预留的、刚刚由无人机标记出的空地。

 

它们根据村民们看不懂的信号指引,精准地停在规划图上标记的第一批新房地基位置。

 

然后,在所有村民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这些“钢铁巨兽”前端的巨大金属钻头开始高速旋转,毫不费力地钻入坚硬的黄土地,深入数米。紧接着,旁边一辆如同大罐子般的车辆伸出长长的管道,将某种灰白色的、粘稠的液体自动注入钻孔之中,迅速完成桩基浇筑。

 

“轰隆隆……”

 

打桩和浇筑的轰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也敲碎了村民们最后的一丝疑虑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看着那些自行移动、精准作业的“钢铁巨兽”,看着那片刻间便已打下数十个深孔并完成浇筑的地基区域,村民们终于彻底明白——这位“磐石”大人,这位来自“安平县武神宫”的仙长,不是在说笑,也不是在画饼。

 

夜幕降临,枯木村上空,那些银色的“小鸟”已经悄然隐没,取而代之的是点缀在夜空中的点点星光。

 

打谷场上,那小山般的物资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整齐排列的预制房模块。这些模块,大小一致,形状方正,如同一个个巨大的积木,静静地等待着被拼接。

 

在“磐石”的指挥下,那些钢铁甲虫般的工程车辆,依旧在夜色中忙碌着。它们精准地将预制房模块吊装到预先打好的地基上,然后,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将它们拼接成一栋栋整齐划一的房屋。

 

“咔哒、咔哒……”

 

机械的运作声,与夜风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别样的“交响乐”。

 

在这些机械的“歌声”中,村民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有的协助工程人员,搬运物资;有的则在预制房的门口,搭建简易的火堆,生起温暖的篝火,驱散夜间的寒意。

 

“这……这简直是奇迹!”

 

老王头看着面前迅速拔地而起的房屋,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高效、如此便捷的建筑方式。

 

翠莲,则紧紧抱着狗蛋,看着那些预制房模块被拼接在一起,她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或许……未来,真的会不一样。

 

在“磐石”的带领下,枯木村的村民们,按照预先规划好的顺序,开始接受新房的分配。

 

每一户人家,都得到了一套崭新的新房,房屋内,配有床铺、桌椅、储物柜等家具,甚至还有厨房和卫生间。这些家具造型简洁,但功能实用,完全满足了村民们最基本的居住需求。

 

“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老王头看着自己新房的钥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翠莲则紧紧抱着狗蛋,轻轻地抚摸着新房的墙壁,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和安全。

 

“狗蛋,你看,我们有新家了!”

 

狗蛋好奇地望着周围的一切,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了新奇和兴奋。

 

张铁柱,同样拄着拐杖,站在新房门口,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曾经的仇恨和怨恨,似乎随着新房的出现,逐渐消散。

 

“这……这真的是……新生活。”

 

他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慨。

 

在“磐石”的安排下,村民们在各自的新房里安顿下来。他们生起火堆,摆上饭菜,互相寒暄着,分享着各自的喜悦。

 

曾经的死寂,如今被欢声笑语所取代。

 

新房里,虽然简陋,但充满了温暖。

 

村民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各自的喜悦,诉说着对未来的憧憬。

 

翠莲给狗蛋讲故事,老王头则回忆着过去的故事,张铁柱则静静地听着,听着这些村民们对未来的憧憬。

 

夜深了,村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新房,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新房里。

 

枯木村,焕然一新。

 

整个村庄,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

 

村民们开始在各自的新房里,整理家务,开始新的生活。

 

翠莲开始在自家小院里种菜,老王头则开始在村里闲逛,张铁柱则开始协助治安队维护秩序,并开始学习安平县的文字和一些简单的法律法规。

 

他们不再是过去那些麻木的、绝望的村民,而是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新村民。

 

“磐石”在村中巡视,不时与村民们交谈,了解他们的需求,解答他们的疑问。他更关注村民们的技能培训和对新生活的适应情况,鼓励他们积极参与到村庄建设中。

 

“磐石”的出现,不仅带来了物资、重建,更带来了希望和秩序。他仿佛是这片土地上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村民们心中迷茫的未来。

 

他,是新的希望的象征。

 

暮色渐深时,一个抱着米袋的孩童突然顿住了脚步。他仰起头,脏兮兮的小脸被某种奇异的光泽照亮——村口那棵枯死的老槐树虬劲的枝桠上,竟不知何时绽出了点点嫩绿。

 

春风裹挟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掠过荒原,焦黑的树皮下涌动的生命力终于挣破寒冬的桎梏,在残阳里舒展成一片颤巍巍的新芽。抱着陶罐经过的老王头驻足凝望,浑浊的泪滴落在怀中雪白的盐粒上,洇出星子般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