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学步·深渊呼唤(第2页)

“不——！”苏晚星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扑过去，手指却只堪堪擦过小源扬起的衣角。孩子的身影瞬间被那粘稠的黑暗吞没！

“小源！”苏晚星扑到裂缝边缘，目眦欲裂。裂缝下方深不见底，只有翻滚的、仿佛活物的黑暗。她毫不犹豫就要往下跳，却被随后赶来的林薇死死抱住！

“别冲动！完了！”林薇的声音带着惊骇。

就在这时——

“呜…呜哇…” 一个微弱、仿佛隔着厚重水层传来的、孩童的抽泣声，竟然从裂缝深处断断续续地传了上来！

“小源？！”苏晚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朝着裂缝大喊，“小源！妈妈在这里！别怕！”

裂缝深处，小源的哭声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个更清晰、更让人心碎的声音响起，带着强烈的委屈和恐惧：

“…妈…妈？黑…怕…”

苏晚星的心都要碎了。她不顾一切地朝着裂缝呼喊：“妈妈在！妈妈马上来救你！小源别动！千万别动！”

裂缝深处，粘稠的黑暗似乎翻滚得更剧烈了。

小源跌坐在一片冰冷、滑腻的“地面”上。周围是绝对的黑暗，只有他眉心那枚淡金色的泪滴胎记，散发出微弱却稳定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周围方寸之地。他看到自己小小的身体陷在一片不断蠕动、如同活沥青般的物质里。寒冷刺骨，无数细碎、冰冷、充满恶意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饿…好饿…”

“痛…撕裂…融化…”

 

“光…吞噬…所有的光…”

“母亲…呼唤…回归…”

这不是用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直接在他意识深处响起的、亿万灵魂叠加在一起的痛苦嘶嚎与贪婪低语！属于噬光体文明的、冰冷的集体意识！小源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他紧紧抱住自己，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胎记光芒的微圈里，徒劳地抵抗着那无孔不入的精神侵蚀。

“呜…妈妈…好多…坏声音…” 他无助地啜泣着，眉心的胎记随着他的恐惧和抵抗，光芒开始剧烈地脉动起来。

就在这脉动达到顶峰时——

咻！咻！咻！

几缕半透明、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丝线”，如同深海中的剧毒水母触手，悄无声息地从翻滚的黑暗深处探了出来！它们纤细、柔韧，内部仿佛流淌着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与小源胎记同源、却更加冰冷死寂的气息——牧羊人残存的神经索！

这些神经索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地、试探性地朝着蜷缩在光圈中的小源延伸过来。它们似乎对那枚发光的胎记极其“感兴趣”，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好奇”和“贪婪”。

其中一缕神经索的尖端，轻轻触碰到了小源裸露在外、微微颤抖的小脚踝。

“啊！”小源如同被冰锥刺中，猛地一缩！被触碰的皮肤瞬间泛起一片不正常的青黑色！

更可怕的是，他眉心的胎记，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原本纯净的淡金色光芒中，那一缕之前因吸收污染而潜伏的、极其细微的黑色丝线，骤然变得粗壮、活跃起来！它如同活物般在胎记内部疯狂游窜，并且开始沿着胎记的边缘，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缓缓地、不可阻挡地向外晕染、渗透！一丝丝粘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沥青”状物质，开始从胎记边缘渗出，沿着他光滑的皮肤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