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走(第2页)

 

“有阿尔法的线索吗?”安权的声音沙哑且冰冷。这句话像是一块冰坠入凝滞的空气。陆骁注意到安权说这个名字时,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没有。”陆骁的声音也同样冰冷,“李少阳的人去县城后没发现他的踪迹。应该是跑了。”一只飞蛾撞在陆骁的领章上,扑棱着翅膀挣扎。他挥手赶开虫子,动作中带着罕见的烦躁。远处传来第一声枪响,惊起了栖息在粮仓顶上的鸽群。

 

安权点点头,随后径直地向屋里走去。他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作战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像是突然大了两个尺码。脚步踩过干草堆,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喂。”陆骁喊了他一声,安权停住了脚步。这声呼唤在空旷的农场里回荡,惊动了正在啄食的母鸡。安权站定的姿势像一尊雕塑,连影子都凝固不动。

 

“怎么了”安权的声音略显麻木。他没有回头,后颈处一道未愈的伤疤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屋檐下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像是某种回应。

 

“好好休息两天,别去想别的事情了。”陆骁说着,把安权先前被他打飞的手枪还给了他。金属枪身在交接时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斑,照亮了两人疲惫的面容。陆骁注意到安权接过枪时,食指下意识地扣在扳机护圈上,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碎。

 

安权点点头,瞥向如血一般的夕阳。

 

天边的云霞像是被撕裂的伤口,红得触目惊心。手枪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他的掌心,枪身上还留着那天摔进灌木丛时刮出的划痕。

 

这个夜晚,静的可怕。

 

没有虫鸣,没有风声。月光冷冰冰地洒在新坟上,将简陋的木牌照得惨白。安权房间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整夜未熄。偶尔有影子从窗前掠过,像是徘徊不去的亡魂。

 

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农场里的人们才惊恐地发现,安权不见了。

 

正午的太阳炙烤着麦田,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象。一楼大厅的餐桌上,留给安权的早饭原封未动,粥面已经凝结出一层薄薄的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