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圆满(第3页)

她看着弟弟（坐蛋糕）的“壮举”，小嘴一瘪，也小手一撑，同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然后，她迈着两条小短腿，以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六亲不认的豪迈步伐，目标明确地朝着祁北屿“爹爹”冲了过去！

“阿…阿噗！”小鸢鸢像颗小炮弹，一头撞进祁北屿怀里，成功把没什么准备的他撞得往后一仰，幸好鹿卿在后面稳稳托住。

紧接着，小鸢鸢举起了她刚刚碰弟弟屁屁而沾满奶油的小手，“啪叽”一下，糊在了祁北屿那件崭新的鹅黄色卫衣胸口！

留下一个清晰无比、油汪汪的小手印！

做完这一切，她还仰着小脸，对着祁北屿“阿巴阿巴，咿咿呀呀”地叫唤，小表情似乎还有点不满，好像在说：“爹爹！抱！弟弟有蛋糕坐！我没有！”

祁北屿：“……” 他看着怀里的小奶团子，再看看胸口那个“爱的印记”，又看看不远处坐在蛋糕残骸里、正试图把沾满奶油的手指塞进嘴里尝尝的祁云翊，一时竟不知该先震惊哪个孩子的“壮举”，还是该哀悼自己的衣服。

“噗——哈哈哈哈！”祁父爆发出今天最响亮的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抹着眼角，看向墓碑上的妻子照片，声音洪亮：“月月！看见没！你的小孙孙们！一个比一个出息！一个会走路了还坐蛋糕！一个会走路了还知道‘打劫’她小爸爸！”

他心里乐开了花：这俩小家伙，太像他们小屿小时候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了！好！真好！以后又有的管了！

他大笑着起身，几步走到垫子中央，一手一个，把两个“奶油小炸弹”捞进怀里，不顾小家伙们咿咿呀呀的“抗议”，在他们沾着奶油或果酱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两大口！

“吧唧！吧唧！”

“咿呀！” 小云翊被外公的胡子扎到了，嫌弃地用小胖手推他的脸。

“啊噗！” 小云鸢则直接吐了个口水泡泡表示抗议。

祁父毫不在意，抱着两个香香软软又带着蛋糕甜香的小孙孙，只觉得人生圆满不过如此。

一直安静躺着的丧彪似乎被这边的热闹吸引，又或者单纯想刷个存在感。

它优雅地站起身，迈着猫步走到祁北屿身边，用它那条蓬松的大尾巴，轻轻地、带着点逗弄意味地扫了扫祁北屿的手背。

祁北屿低头，看着丧彪那张永远带着点“老子不爽”的猫脸，再看看它此刻略显“谄媚”的甩尾巴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猫！想玩啊？”

这猫精，看我们热闹完了才来蹭！

他配合地伸出手，挠了挠丧彪的下巴，又摸了摸它扫过来的尾巴尖。

丧彪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鹿卿看着祁北屿胸口那个显眼的奶油手印，再看看他逗猫时笑得没心没肺的侧脸，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全是纵容。

他从包里抽出湿巾，开始认命地给自家小疯子擦衣服，顺便还要防着他去摸猫又把猫毛沾上奶油。

祁炎则赶紧拿出更多湿巾，给坐在自己腿上的祁烙擦手。

祁烙看着祁炎低头认真给自己擦拭的侧脸，再看看不远处闹腾的弟弟一家和开怀的父亲，还有墓碑上母亲永恒温柔的笑容，只觉得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平静和幸福填满了。

他悄悄握住了祁炎的手。

阿鬼默默起身，去收拾那块“牺牲”的蛋糕残骸和散落的玩具，动作利落。

三只猫又回到了阳光最好的位置，继续它们的日光浴。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每个人的身上，落在洁白的墓碑上，也落在那只不知何时又飞回来、停在墓碑顶端梳理羽毛的彩色小鸟身上。

微风带着青草香和隐约的海浪声拂过。

空气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孩童的咿呀，猫咪的呼噜，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香、奶油甜香和阳光的味道。

碑静静而立，似乎无声诉说着她的爱，这也大概是她现在最想看到的一幕——她深爱的家人，带着新的家人，带着蓬勃的生命和满溢的爱，在阳光下，好好地、热闹地生活着，并且，永远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