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第2页)

“你们是一家完全依赖客户信任的金融企业，一旦失去客户数据，你们将彻底毁灭。至于保险：维度会在你重新露头的那一刻摧毁你，它永远不会停止，直到你们公司以及你作为管理人员彻底破产。维度是一个非自我意识的窄人工智能构造体，它根本不在乎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它和蟹奴一样愚蠢。”他顿了顿，“但也同样有效。”

壁炉背景重新浮现，马俊再次微笑。“我希望你能和我的维度和平共处。我相信多年之后你会庆幸自己没有反抗它——特别是当你逐步蚕食那些选择反抗的企业的市场份额时。所以，请慎重考虑你的选择，只记住一点——无论你怎么选——你在进化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哪怕只是作为幸存者的养分。感谢观看。”

马俊亲切地挥了挥手，甜腻的企业背景音乐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狂热的掌声。字幕滚动得飞快。

女播音员再次出现。“别转台哦！稍后你将看到如何避免被维度摧毁。还有，记得参加维度小测验——”

赵云锡按下停止按钮，屏幕顿时黑了下来。

曾一郝像刚接受完电击疗法的人一样坐在那里。他的嘴张着，好一会儿才把呆滞的目光转向赵云锡。“真的是马俊。”

“我一直在试图告诉你。”两人沉默了片刻。

“我们得通知当局。”

“如果我们联系省局——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我们的投资者会撤资。还会起诉。”

曾一郝点了点头。他忽然皱起眉头，像是想起该生气似的。“该死的，赵云锡，你手下到底是在搞什么？你们的系统可能会摧毁这家公司——一家有着百年历史的公司。一旦东窗事发，我一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到你头上，你就等着负责吧。”

赵云锡阴沉地看着曾一郝。“你这话真感人，但我记得是你让我裁掉一半it人员，并削减其余人的福利待遇。这可给我们留下了一大堆心怀不满的人。”

“我记得你还是照拿了奖金。”

“听着，别在这时候互相指责了。如果我们失败了，将来有的是时间去互相甩锅。眼下我们该专注于下一步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什么。我得去莫斯科，维持正常运作的表象。但等我落地时，我要看到你写的报告，详细说明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不能发邮件。我们的系统已经被入侵了。电话也不行，都是voip——信号也走的是计算机网络。我们只能用私人手机和手写通信——关于这件事，不能有任何内容进入电脑。一个字都不行。连安排会议也不能打在系统里。否则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