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静止之心

里斯本的夜风带着咸湿的海水气息。王海跟在伊莎贝拉身后，穿过阿尔法玛区蜿蜒的小巷。古老的石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远处传来法多音乐哀婉的调子。

\"前面就是入口，\"伊莎贝拉指向一栋被藤蔓覆盖的废弃建筑，\"里斯本最古老的秘密。\"

王海抬头望去，那栋三层小楼看起来至少有四百年历史，外墙的蓝白瓷砖已经剥落大半。最奇怪的是，整栋建筑微微向中心凹陷，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向内拉扯过。

\"量子节点的引力效应，\"伊莎贝拉注意到他的目光，\"越靠近中心，时间流速越慢。最深处...时间是静止的。\"

王海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自从吸收了那瓶量子共振物质，他的系统功能恢复了八成，但皮肤下的蓝光更加明显，尤其在夜晚，像有一团冷火在血管里流淌。

伊莎贝拉用一把古老的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里面是向下的螺旋楼梯，深不见底。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金属电离的气味扑面而来。

\"论看到什么，不要触碰任何发蓝光的东西。那里的量子场已经极不稳定。\"

王海点点头，跟着她步入黑暗。楼梯似乎没有尽头，每一步都让空气变得更稠密，呼吸逐渐困难。大约下了五十米时，王海注意到手表停了，秒针一动不动地指向12。

\"系统，检测时间流速。\"

【当前时间流速：基准世界的17%】

【警告：随深度增加，宿主可能遭遇完全时间静止领域】

伊莎贝拉的背影在前方若隐若现。奇怪的是，她似乎不受环境影响，步伐依然轻盈。王海想起她说过自己是\"原型\"，比林夏更早的版本，或许经过特殊改造。

又下了约三十米，王海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分裂成双重画面：一边是继续向下的楼梯，另一边是...一个明亮的实验室？他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在操作某种复杂仪器。

\"伊莎...\"王海刚想呼救，画面消失了。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涌出一股热流。用手背一擦，是蓝色的\"血\"。

【量子化程度：22%】

【副作用：维度感知紊乱】

伊莎贝拉回头看了一眼：\"快到了，坚持住。\"

终于，楼梯终止于一扇刻满奇怪符号的石门前。门中央是一个三重螺旋图案，与王海梦中见过的完全一致。伊莎贝拉将手掌按在图案上，石门无声地滑开。

里面的景象让王海屏住呼吸。

这是一个半球形的地下洞窟，直径约三十米。洞壁镶嵌着发光的蓝色晶体，照亮了中央的石台。但最惊人的是，整个空间悬浮着无数静止的水滴，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王海伸手触碰一滴，它立刻分解成数百个更小的光点，然后又重组回水滴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