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争宠(第2页)

鹤究竟是想逼他到什么地步呢。

宁鹤倒是没料到自己刻意的示好,宋南裕却根本不领情,于是悻悻松开了怀抱,“不识好歹的东西!孤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

寝殿的地龙烧得甚暖,宁鹤解开外袍,刚一擡眼的功夫,就见宋南裕又去到了窗边的软椅上,坐下来,寡淡地望向窗外。

宁鹤皱眉,也走到窗边,摸了摸宋南裕的脑袋,“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宋南裕不答。

宁鹤讨了个没趣,索性也不管宋南裕了,自顾地在寝殿慢踱起步。

南裕殿如今说是宫廷里最华贵的宫殿也不为过,金碧辉煌,熏香浓郁,殿内甚至还砌了一小方沐浴用的温泉,热水是派人从殿外通过空心竹木削成的管子每日源源不断地灌进池子里的,当真是奢华无比。

宁鹤大半时间也都会留此安歇,不过唯一的不足便是南裕殿除了一个伺候宋南裕的留霜外,再无寻常当值的宫人,每逢打扫整理,宁鹤都会用一块巨大的软毯将宋南裕包裹起来抱去榻上,再放下纱幔,将人严严实实地藏好。

宋南裕是他的人。宁鹤不要多的人看他。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过他们口口的痕迹。

宁鹤思及此,只觉心情稍好,这时,他看到一支玉箫正静静地躺在雕花桌案上。

宁鹤原本是不打算在寝殿内放置桌案的,这殿内的每一样物是,包括椅子,都是软的,宋南裕也是软的,常会化成一潭春水,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与自己针锋相对了。

可不知为何,每每午夜梦回时,宁鹤总会想到过去的先生。

那个冷硬骄傲,却又总会在不经意间对他流露出柔软温情的先生。

后来,宁鹤又让人搬来了宋南裕府中的书案和他的那些书画,让宋南裕能有所消遣,可是没有,宋南裕以前是最喜看书奏箫的,但现在,却不再碰,偶得闲暇时,他只是去窗边发愣。

疏离而又陌生。

宁鹤拿起玉箫,问宋南裕,“怎么不见你吹这个了?”

宋南裕依旧不作声。

宁鹤一直压抑于心的怒火终于爆发,他跨步上前,举起那玉箫道,“孤今日想听奏箫,宋南裕,过来给孤吹奏。就吹你常吹的那首追忆思!”

宋南裕闻言,才缓缓回眸,没有伸手去接,目光落在那玉箫上,神色寂寥,“摔坏了。”

他哽了哽,“音律不齐,吹不好了。”

玉箫,是被宁鹤摔的。

也是自那时开始,他与宁鹤走向了决裂。

那玉箫箫身的裂痕,恰如他们的感情,再难愈合如初。

追忆,追忆,如今还能追忆个什么东西呢,灯落两心离,思君再不见。

所以宋南裕执拗摇头,“不吹了。”

宋南裕已经做好宁鹤又要发怒的准备了。往常这样违抗宁鹤,宁鹤一定是会发怒的,可是居然没有,宁鹤久久地沉默了会儿,搁下玉箫,“我回头再去给你寻一支好的。”

宋南裕捏了捏拳,倏而下颌一痛,宁鹤攥住他的下颌,不大温柔地亲吻了吻。

宋南裕身子一僵,可旋即,又顺从地回应起宁鹤。

这大半年里,他早已习惯承受宁鹤突如其来的欲-望,反抗又有什么用呢?徒添了耻辱而已,惹毛了宁鹤还会被喂下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作出种种丑态,倒不如学着顺从宁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