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消沉(第2页)
眼。
他想,他若是真能死了,倒也彻底解脱了。
一个月后。
最近是大雍惯例的祭祖礼,在这天,大雍帝王往往会带领朝廷的肱股之臣去焚香祭拜先祖和曾经故去的老臣,声势浩大,颇为重要,
不过宁鹤登基以来,去的倒是不多,概因他从小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无论是先祖还是先臣,在世时,都很少拿正眼瞧见过他。
但宁鹤毕竟是大雍的皇上,总也不去毕竟不合礼数,因此今年,宁鹤便决定参加这祭拜礼。
前一夜,他照旧留宿南裕殿,过后,宁鹤难得地搂住宋南裕,享受温存,“明个儿,孤要去参加祭拜礼,最近的事儿可真多,孤都得不到空去校场练武了。”
自宋南裕被囚以来,宁鹤就很少会同宋南裕交谈,因为,无论他说什么,宋南裕都鲜少搭理。
但今天,一反常态的,宋南裕往他怀里缩了缩,轻声问道,“你要去陵园吗?”
宁鹤愣了愣,这才想到,宋南裕的义父就葬在京郊,而且他查过,宋楹玄墓旁的一个无名小坟,埋葬的就是当年宋府私藏的澜地奴子,也就是,宋南裕的生身爹爹。
宁鹤撩起他的碎发,在如玉的脖颈间亲了亲,果不其然看他怀中的人儿将脑袋埋得更低,不禁心情大好,“想去?”
宋南裕已被禁足在这深宫偏殿足足有大半年之久,若无宁鹤的允许,他甚至连殿门都不得踏出半步,他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义父和爹爹了,他想去看看他们。
了却自己最后一桩心事。
宋南裕点点头,略带哀求的望向宁鹤。他见宁鹤不答,蹙了蹙眉,便主动吻上男人的下颌,一路向上…
从前最不耻的行为,现在却早已习惯,宋南裕对自己的鄙夷越发的深,深到几乎要压垮了他,再难撑下去。
所幸的是,这次宁鹤没多刁难他,就同意了。
临行前,宁鹤亲眼盯着宋南裕沐浴洁身,穿戴整齐,又嘱他戴上面纱,“你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前朝的臣子们,还是少见的好。”
宋南裕垂下眼,紧攥住手中的丝织面纱,最终还是顺从地戴上了,之后,宁鹤又见他小心翼翼地拿过那支被摔过的白玉箫。
这是宋南裕和爹爹的约定,乐音奏起时,在天上的爹爹就会知道他一切安好。
但这次,许也是他,最后一次为爹爹奏乐了。
宁鹤没觉察出宋南裕的异样,见他准备好了,便拉住他的手,一路将人塞进了马车。
宁鹤去的第一站,是供奉先祖牌位的宗庙。
宋南裕如今已不是朝臣,自也没有资格进庙参拜。
他只能悄悄掀开车帘一角,默默注视宁鹤在众多官员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进了宗庙。
因着这马车停在有些远的过道边,宋南裕只能拼命地仰起头,才能隐约瞧见一点宗庙门上的匾额。
烫金色的大字,甚为华丽,彰显着那些被供奉在宗庙之中的大雍先祖的身份是那般的显贵。
宋南裕的生父也在这里,可他却没有资格去看一看先帝。
他不知自己对于先帝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平心而论,自他进宫被先帝认出后,那个老人待他却是很好。
不仅做什么都要带上他,就连生病了,也要让宋南裕守在身边,只是为了抓住所剩不多的时间,再多看他一
眼。
相处时久,宋南裕发现,先帝会经常一个人待在御花苑的角落,怔然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