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灯夜(第2页)

垂下眼,否则先生就不会喝了。

可南真没想到,宋南裕还是发现了,便索性全都说了出来,我每次生辰爹爹都会陪我,我觉得…我觉得父皇也是想陪着爹爹的,只是爹爹总不见他,所以他只能亲手酿了酒来给爹爹喝!

生辰?

宋南裕有些怔忡。

他默了良久,才依稀想到那好像是在某一个冬日。

帝王紧紧地搂住他,对他说,今日甚好,我喜欢今日,就把今天定做是我和你的生辰罢。以后每一年的今天,我们都要一起过。

可笑的是,定下生辰的第二年,宋南裕就不在了。

他们分离的这五年,宁鹤…又是怎么度过的呢?宋南裕那时是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了,可宁鹤记得。

他是皇上。

所以他要一直留在皇宫中,年复一年,睹物思人,冷酒孤坟寄相思。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吧。

宋南裕突然觉得这酒壶上还残留的余温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甚至有些烫人。

他强压下心间没来由升腾而起的悸动,匆匆将酒壶丢回了食盒,对守在一边的小元子道,拿走,我吃不下。替我转告他一句,从今往后,凡是他亲手准备的东西,我一概不吃。

“爹爹…我想出去……”

不觉间,半月已过,除夕将至。

南真对宋南裕撒起娇来,“我不想一直待在寝殿里。”

宋南裕正执了本书在读,被南真这么一闹,方才掀开眼皮看了南真一眼,“今日没有不舒服了?”

“嗯!没有了!”南真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宋南裕哪里不知南真每次说不舒服,都是在找借口溜出去见宁鹤,可他却没有拆穿。

因为每次南真回寝殿时都会格外的开心雀跃。

宁鹤是南真的父亲。

他们之间总有一种天然的血脉相连,这是宋南裕也无法去斩断的,可他,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重新接受宁鹤。

从前的种种伤害,是宁鹤亲手加之于身的,原谅又谈何容易?

更遑论,他已经不敢再去爱了。

那种遍体鳞伤,心痛难忍的感觉,他不想再一次去承受了。

可是,陪同南真住在宫中的这段日子,宋南裕能感觉到,宁鹤是真的变了。

以前的宁鹤,在自己屡屡拒绝时,一定会大动干戈,朝他发火,可现在,宁鹤不仅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连那日送来的酒菜被他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也没有任何反应。

同南真的几次闲谈之中,宋南裕无意得知,宁鹤这个冬天,大半时候都在病着。

之前精神好的时候,还会教南真耍耍剑,可后来南真每次去看宁鹤,都只能在病榻上看了……

宁鹤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会如此病恹恹的,竟比从前的自己还要虚弱?

宋南裕的心里泛起了一股难以察觉的感觉,这般总是想到宁鹤,扰得他心烦意乱,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想那个男人,可却又总难控制得住,这般当断不断让宋南裕甚是觉得无力。

于是,他让南真身边那个经常跟着的太监小元子替他备来一些书籍,想在闲暇时转移转移注意力,可到头来,却还是怎么都看不进去。

“爹爹,爹爹,陪我出去转转吧!”

“真儿,你想出宫吗?”

宋南裕

搁下书本,望向南真,目光如炬,“出宫和爹爹在一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