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惩罚 “陛下,能不能不罚了。”……(第2页)
他的声音残酷而冰冷,“……既然你早置生死于度外,想来也不在意这些。”
楚云砚半天才反应过来,说话之人已经从陌生人变成了陆宵,他的眼睛缓缓睁大,不住地用胳膊蹭着蒙眼的黑布。
是陛下吗?
……真的是陛下吗?
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说这种话?
他试图说服自己,可是……他对陆宵太过熟悉了,如今落在他耳边的嗓音,一字一句,语调语速,明明确确的告诉他,是陛下……
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允许与默认,他甚至可以亲眼看着这一切……
他被这个现实给了当头一棒,嘴角嚅嗫,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近乎崩溃地意识到,也许,这就是来自帝王的惩罚……
他所挥霍的宠爱和信任,于此刻,被帝王彻底收回。
没了帝王的爱意滋养,他如今就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身负罪责的乱臣贼子,能够帮帝王笼络朝臣,是他最后、以及仅有的价值。
他大脑一片茫然,那道声音却又开口了,欣喜道:“臣谢陛下。”
“嗯。”
这短促一字后,便再也没有陆宵的声音了,楚云砚只能感受到一双粗糙的手掌开始在他身上游走,在陛下曾经触碰过的地方,用同样的力度揉捏。
那片皮肤仿佛被刀划过,而陛下就站在不远处,放任着这一切。
他浑身如坠冰窟,眼泪几乎瞬间就被逼出眼眶,他挣扎得愈加厉害,甚至闻见那股陌生的香薰,都开始干呕。
“陛下!不要这样……臣求你,陛下怎么都可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别这么对我……
他声嘶力竭道:“陛下……!陛下!”
“宵宵!”
最后两个字喊出,蒙眼的黑布都已经被他的眼泪浸透,更多的泪水从眼眶划出,顺着他的下颌砸下。
“杀了我吧……”
他宁愿死在刚刚跪在帝王脚下之时,最起码那个时候,他还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他就算是死,也是心甘情愿,总好过现在,被彻底打碎他的心意和尊严,被陛下亲手送给别人亵.玩……
陆宵的动作停止了,感受着一滴滴砸向他手背的液体,再看看几乎整个人要攥成团的楚云砚,他的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自从他父皇驾崩后,“宵宵”这个昵称再没被任何人叫过,此时被楚云砚这般凄厉的喊出,再加上他那般凄惨样子,甚至还说出“杀了我吧”这种话……
虽然本意是想给楚云砚一顿教训,但此时此刻,他不免还是犹豫了。
他想了想,终还是撕下了指腹上的胶质,俯身帮楚云砚抹了把眼泪,而后去解他系在床头的锁链。
突然的动作惹得楚云砚瞬间乍起,直到感受到那抹熟悉的触感,他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躲避,一点一点朝陆宵怀里蹭了过来。
“陛下……”
“别这样……”
“求你了……”
他说不出其他的话,既无法祈求帝王的宽恕,又无法接受如今的惩罚,只能一遍遍重复着,希望改变帝王的心意。
明明做事之前都想好了任陛下处置,可当这个现实真正的摆在眼前时,他却忽然意识到,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仗得就是陛下对他的喜爱,他知道陛下就算对他打罚,却也不舍得真让他如何,说是请罪,其实,只是让陛下又生气又伤心。
而现在,当帝王跳出了用爱意编制的牢笼,真的以对待罪臣的态度对待他时,他却根本承受不住。
他的眼泪被细腻的指尖抹去,双手重新恢复自由,他几乎整个人都在往陆宵身上凑,想团进他的怀里。
陆宵和楚云砚身量差不多高,此时他一直朝他身上挤,陆宵不得不曲腿半跪在榻上,抵住他几乎要滚下床榻的身体。
他一手复住他眼上湿透的黑布,一手伸到了他的后脑勺,解开了布结。
满室的烛火颤动,骤然的光亮被帝王的手掌遮挡,随着他眼睛的适应,一点一点移开。
楚云砚缓缓睁开眼,感受着帝王今夜难得的温情,他喉头一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宵则意识到掌心的湿润,帮他擦了擦。
他沉声道:“你口口声声任陛下处置,可朕真处置你,你却又受不了。”
“这下满意了?”他的嗓音突然变了一个音色,楚云砚被这噩梦似的声音一惊,猛地擡头看他。
而后,他紧紧握着陆宵的手,目光恶狠狠地朝四周打量。
随着他的视线移动,他握着陆宵的力气也越来越紧,陆宵都觉得,楚云砚是不是已经反应了过来,正朝他撒气。
“好了,看朕。”
他拍了拍楚云砚的肩膀,唤回他的注意力,相同的声音又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这下满意了?”
楚云砚捏他捏得更紧了,他哽咽一声,抽气道:“这是……什么?”
陆宵道:“一些江湖术法。”
楚云砚擡起头,“所以……刚刚,都是陛下?”
陆宵抹了把他的眼泪,“嗯”了一声。
楚云砚在得到回答的第一刻,立即暴起,瞬间就把陆宵拉上床榻,他紧紧擒住他的手,唇齿疯狂地啃噬着另一片唇瓣,他的眼泪掉在陆宵的脸上,大敞的衣襟摇摇欲坠。
陆宵被他的动作一惊,手下意识搂上了他的腰,他能感觉到楚云砚泄愤似的撕咬,趁着换气的功夫,抵住他的胸膛。
“报复朕呢?”
他的唇上传来异样的肿痛,不用看镜子,都能从这火辣的热度上得知它的惨状。
楚云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喜大悲之下,他脑中都有几分缺氧,只是凭借本能,发泄着心里的害怕和难过。
此时冷静下来,听着陛下的问话,他的气势立马下去一半,本就是他自找的,还能怪陛下吗?
“没有……”他解释道:“就是想冒犯陛下……”
他这副姿态可谓把“冒犯”两个字发挥得十成十,几乎赤.落的上半身衣衫大开,摇摇晃晃地挂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