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守护璃月优先
第83章 第 83 章 守护璃月优先
次日, 琉璃亭。
空见到了达达利亚为他引荐的人，一位‘道上的人士’，往生堂的客卿。
当知道往生堂是做丧葬的地方, 派蒙被吓了一跳, 空倒是面色不变, 只是一味地追问白鹿的下落。
“公子说你知道很多璃月的事情, 那你知道白鹿去哪里了吗？”
钟离有些意外的挑眉, 看了达达利亚一眼：“他是这么对你介绍我的？我的确对璃月的事情知道的很多, 但我所知道的, 和你认为我所知道的，应该不是一个意思。”
派蒙被成功的绕晕了，她双手一摊：“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如果你要问璃月的历史, 文化, 书籍, 地理和民俗等等, 问我确实是找对人了，说不上全部都熟悉，但基本都能谈上几句。但如果你问我, 璃月今天来了多少客人, 谁买了鱼, 谁卖了货, 谁与谁进行了交易，很遗憾, 我并不是璃月的眼，可不像天权星那样掌握璃月所有状况。”
空扭头看向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哈哈笑道：“我如果说的太清楚明白，你还肯来吗？”
空：“我现在就想走。”
“别啊, 往生堂管理璃月的丧葬事宜，也会做一些特别的工作，比如引灵送魂。如果你那位朋友已经……问往生堂的人可以得到消息哦。”
“喂，你咒谁呢，白鹿才不会死呢！”派蒙气的叉腰，“我看你才是需要往生堂的服务吧。”
达达利亚：谢邀，已经是客户了，还是你们的朋友‘白鹿’送的。
在派蒙和达达利亚争吵时，钟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明容貌年轻英俊，却端的一副退休老大爷的气场，他细品了品茶，才说道：“不过，关于你谈论起的那位朋友，我或许见过。”
空立即放弃和达达利亚争执，扭头看向钟离：“什么时候？”
“昨日。”钟离说道，“他离开了璃月港，一路往北边走去了。”
“离开璃月港去了北边？”派蒙看向空，“北边是蒙德啊，他是又回去了吗？因为被千岩军追杀的太紧迫，所以逃走了？”
“他有受伤吗？”空询问道。
钟离：“活蹦乱跳的。”
“那就好。”空松了一口气。
凝光已经表示千岩军不会再追捕白鹿，所以无论白鹿有没有逃往蒙德，他都应该是安全的。
稍后寄信给代理团长琴吧，如果白鹿真的回到了蒙德，就让她多照顾几分。
有了白鹿的下落，又确定人安全后，空就放下了心，注意力又转回到神明的事情上，而钟离也立即表示自己有办法让空见到仙祖法蜕，前提是空帮忙收集香膏和夜泊石等物，来进行送仙仪式。
继蒙德之后，旅行者再次成为了跑腿的。
成功将钟离这边的工作甩到了空头上，达达利亚也浑身轻松，可以专注郊外百无禁忌箓的复制研究，很快就可以攒齐需要的量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另一边，莫洛斯那边也非常顺利。
他将魈送到了望舒客栈的阁楼，那里有着一个很小的房间，是魈平日里休憩使用的。当然为了避人耳目，莫洛斯背着魈的时候开了幻术隐匿，无论是老板娘还是这里的厨师，没有一个人看到莫洛斯带着魈进入阁楼的情景。
有谣言称望舒客栈是隶属于七星的特务机构，但作为至冬执行官的莫洛斯很清楚，这并不是谣言，尤其是在见到魈后，莫洛斯就更加确定这一点。望舒客栈存在的两个理由，一个是为天权星凝光收集信息，一个是支撑着魈的行动，发现魔物就会告知魈，魈就会前往解决。不然真靠他一人盯着整个璃月，单纯是跑路都能累死。
如今将魈送回来，也是借着灯下黑的缘由，这些人不会轻易来阁楼打扰魈的休憩，一方面是体贴这位降魔大圣的辛苦，他出门执行任务时间不定，因此休息的时间也没有规律。其次也是因为魈的命令，他身上沾染的业障真的不能近人。
魈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详，莫洛斯将他放下时，这位年纪已经超过千岁的少年嘴角挂起一抹微笑，他笑的很开心，好像是在梦中见到了久违的事物。
莫洛斯扫了他一眼，手在脸上一抹，脸蛋就变得和魈一模一样，他穿着蓝紫色的长裤，露出的右手臂有着青绿色的花纹，后腰处挂着恶面獠牙的面具。身上的气息也跟着改变，和魈如出一辙。
“真不错。”‘魈’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出口的声音也与魈一模一样。
此时就是岩王帝君站在这里，也未必能一眼分辨出他与魈的不同。
但很快，‘魈’就意识到自己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可不像是魈。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平静又疏离。
“帝君竟糟此厄……”少年的手指抵着下巴，视线看向地面，无论是形态和语气，都与真正的魈半分无二。
他在尝试着模仿，争取让自己不露出任何端倪。
那些仙人与魈可是老相识了，不谨慎一点，被仙人发现围攻，他就是没死也会脱层皮，自然要小心一点。
觉得自己的模仿差不多了，‘魈’就原地消失，隐匿的离开了望舒客栈，往璃月港的方向赶过去。
才刚到璃月港的牌楼处，就看到了已经在‘迎接’的凝光和刻晴等人，她们带领着千岩军，就站在大桥的前方，看那样子，与其说是迎接，不如说是阻拦。
站在他们对面的则是两只鸟一只鹿，还有老人。
甘雨站在中间，她看起来左右为难。
“我……来迟了？”‘魈’走上前，在离众人些许距离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也就比我们晚了半步吧。”蓝白色的仙鸟正是留云借风真君，她回头看了一眼‘魈’，哼道，“就算来早了又怎么样，看，我们根本就进不去璃月港，这群凡人在阻拦我们。”
‘魈’微微低下头，并不说话。
留云借风真君并不意外他的沉默，魈原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她早就习惯了。此时更重要的是搞清楚帝君遇害的前因后果。
“七星后生，让你们管理璃月是帝君的允许，但不要以为你们就是璃月的主人了，帝君遇害一事，有不少传言与你们有关。我们是不信的，区区凡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本事，但你们隐藏仙祖法蜕却是事实，阻拦我们进入璃月港是事实，不让我们见帝君一面仍旧是事实，你们到底在隐瞒着什么？还是说，果然帝君遇害一事，与你们有关？
这话一出，理水叠山真君身上的气势显现，很多千岩军忍不住腿软，前面的凝光和刻晴仍旧面色严肃，虽然感觉到了压迫感，却一步都不愿意退。
“仙家说的对，我们管理璃月的荣耀皆来自帝君，作为七星，我们也算是诸位仙家的后辈吧。我们不可能暗害帝君，也没有那个能力。我们只是希望可以保护好仙祖法蜕，最近城里来了很多外地人，他们一直觊觎着这片土地和仙祖法蜕，一切都是为了璃月的稳定和帝君大人。”
“哼，巧言令色。”留云借风真君并不相信。
旁边的萍姥姥低下头，没有要发言的意思。
“如果是为了提防外人……”站在最后面的‘魈’开口了，“交给我们来保护，不是更好吗？”
留云借风真君听后立即又有了说辞：“没错，仙人的力量远大于凡人，如果只是为了提防外人来，交给我们是最好的办法。还是你们有不想要给的理由？”
“仙祖法蜕已经放在了很周全的地方，轻易不能挪动，还请见谅。”凝光再次拒绝道。
“见一面……也不可以吗？”‘魈’脸上的表情带着微微的难过，“我们与帝君相识已过千年……”
他看起来就像是真心实意为岩王帝君的死去而悲伤。
“哼，不过是担上了璃月七星的名头，就傲到不知天高地厚，我等与帝君情谊深厚，无论他是因何等理由离去，都有权利去见老友一面，如今你们多番推拒，看来也没有安什么好心。”理水叠山真君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如今看来，也只有一战才能知结果了。”
看着几位仙人已经摆开了要战的架势，甘雨慌了，连忙劝说道：“等下，那个……再谈谈，有事好好说。”
“你让开！”留云借风真君一翅膀将自己的徒弟甘雨推开，“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办法谈了。”
“哎，一把老骨头，今日还要动手吗。”萍姥姥无奈道。
双方剑拔弩张，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狂风在千岩军中间席卷开来，将不少千岩军吹到了空中，落到桥下坠入水里。
一见这边受到了攻击，虽然不太想和仙人为敌，但碍于使命，又基于自保，神经早就绷紧的千岩军不得不冲了出去，和仙人们战在一起。刻晴原本就不是个脾气温和的，见已经动了手，不满的对凝光说道：“我早就说了，根本就没办法和这群傲到看不起凡人的仙人们好好谈谈！还是要让他们看看凡人的力量！”
说完，刻晴也挥舞着剑冲了过去。
“来得好，你们这群‘后辈’，也是该被教训一下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仙人！”留云借风真君扇起翅膀，将冲上来的千岩军都吹飞了。
她的本意是想要教训这群家伙，因此都收了力，只退敌而非杀戮。
“啊……大家都冷静一下啊！！！”甘雨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着急的想要阻止所有人，结果就放了一个大招，寒冰蔓延，无差别的冷气袭击了在场所有人。
那些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千岩军在触碰到寒气的瞬间，就冻成了一个大冰坨。
“啊，对不起——”甘雨都要哭了。
前方打的热闹，‘魈’却后退几步，一副想要参战又害怕会伤到别人的模样，他的手放在唇边，掩饰着险些要勾起的嘴角。
最开始的狂风就是他放的，果然只要掌握好节奏，在所有人神经崩的最紧的时候丢下一个小小的火花，就可以让场面沸腾起来，至少现在这些人是轻易不会停手了。
而一旦裂痕开始出现，之后璃月七星再想和仙人们重修旧好，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千岩军这边，唯一没有动手的凝光感觉到很头疼。
她发现最近这几日都很不顺，从帝君遇害，到谣言四起，旅行者的不信任，还有如今和仙人的干架，她的每次行动都经过深思熟虑，但好像每一次事态的发展都会超出预期，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
就像是在走背字一样。
或许她该找个先生看看风水，听说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擅长此道……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刚才在千岩军中间炸开的狂风是怎么回事？若是没有那场风，千岩军不会举起武器，仙人们也不会动手。
局势的确很紧张，双方态度很强硬，半分都不肯退，但直到刚才为止，无论是她这边还是仙人那里，都没有动手的意图，如果不是那场风的话……
仙人不会玩这种阴损的花招，他们攻击会先摆开架势，而不是猝不及防的来这一下子。自己人当中，也没有见到谁有风属性的神之眼。
所以，是有愚人众隐藏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是在他们的千岩军当中，还是在仙人那边。
凝光避开了战场，观察着周围，最终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她找不到。
北国银行的楼顶，达达利亚拿着望远镜看着璃月港门楼的方向。
“厉害，不愧是莫洛斯，这就挑拨的双方打起来了。”达达利亚低声喃喃自语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是等一等旅行者那边的消息，看有没有机会找到仙祖法蜕，还是直接动手？”
他刚刚已经拿到了数量足够的百无禁忌箓，研究场地已经没用了，只留了几个愚人众在收尾。
只是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做到这地步的。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有魔鬼到在不确定岩王帝君生死的情况下，直接召唤一位上古魔神来吧。万一摩拉克斯真的挂掉了，无人解决上古魔神，璃月真的被海水淹没，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回去还会被富人骂的。
毕竟潘塔罗涅依靠璃月的北国银行，可是赚了不少钱。若是这里被淹没了，他在璃月的一切盘算，以及这里的北国银行就都打水漂了。
“何况我也不想背上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啊。”达达利亚叹息道。
正叹息时，一位紫衣服戴着面具的愚人众敲门走了进来，在达达利亚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偷跟着旅行者他们，确定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一字不错？”达达利亚眼睛一亮询问道。
愚人众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黄金屋啊。”达达利亚将望远镜丢给了这名愚人众，“正好大多数的千岩军都跑去和仙人们打架了，黄金屋那边守卫单薄，正好过去一探。”
达达利亚赶往黄金屋的时候，空和钟离正从郊外回来，他们终于搞定了所有送仙仪式需要的物品，无一错漏。
“真是累人。”派蒙无精打采的漂浮着，“整整半日，没有一分钟的休息，我们是不是太拼了啊？”
“我想尽快解决这些事情。”空说道，“总感觉若是慢了一步，可能会发生可怕的事。”
“可怕的事？”派蒙擡起头看着前面，小手一指，“是说千岩军和仙人们打起来的事吗？”
“应该是比这更可怕……你说什么？”空看向前面大桥的方向，果然刻晴带领着千岩军正在和仙人们打架，千岩军一波波的往前冲，却在仙人们的攻势下步步后退，甘雨想要拉架，却忘了自己的能力是大范围的冰属性攻击，不仅伤了千岩军，还阻拦了仙人们的进攻。留云借风真君被这个徒弟气到了，用翅膀不断的呼着甘雨的脑袋，打的甘雨眼眶含泪。
终于，木质大桥经不住双方的对战，轰隆一声塌陷了。千岩军们就像是下饺子一样掉进了水里，刻晴和凝光以及少部分千岩军躲过一劫。刻晴正要对余下的千岩军发布命令，被削月筑阳真君用头上的角一顶，也跟着掉进了水里。
正好甘雨也落了下去，她的周身充斥着冰元素力，一下子就将水面和水里的人都冻结了，包括刻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甘雨哭唧唧的在道歉。
空：……
原本想要阻止的，但看着一近乎闹剧一样的战斗，又有些提不起剑了。
要不，干脆放任他们打吧？
反正到现在也没看到出人命，两边都没下狠手。
钟离的手抵着下巴：“这个画面真是难得一见，应该记录在画片里。”
空：……
达达利亚已经闯入了黄金屋，他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守着这里的千岩军。黄金屋是璃月用来铸造摩拉的场所，如今却成了藏匿仙祖法蜕的所在，而为了隐藏这个，璃月七星甚至停止了摩拉的铸造，明明停下一日，都是极其巨大的损失。
“璃月七星的确尊重帝君。”看着被妥善安置的巨龙，达达利亚感慨道，然后冲上前一个掏……什么都没掏出来。
“果然是假的啊。”达达利亚垂头丧气的说道，“如果被莫洛斯知道，我明知可能是假还是来了，不知道会不会笑我。算了，既然岩王帝君还活着的话……也就不用担心璃月真的被上古魔神砸毁吧。”
不知有多少张的百无禁忌箓在达达利亚的周身旋转着，然后直冲云霄。
就如达达利亚说的那样，他借用了里面岩神的力量，以及获得的一部分冰神给予的神力，暂时的解开了被镇压在海底下的魔神奥赛尔的封印。
顿时，璃月港的天空乌云密布，开始下起了雨，而港口海边的巨浪翻涌，海龙卷连接着海面和天空，如同水制造出的身躯在大海中出现，那是有着好几个头颅如同海蛇一样的怪物。只是那大小，恐怕一只头就可以轻松压碎好几艘船只，毫无疑问是巨兽。
那正是旋涡之魔神奥赛尔。
奥赛尔的出现吸引了整个璃月港所有人的目光，仙人们和千岩军纷纷停手，在海边港口摆摊卖货的商人慌忙逃跑，有人连货物都不要了，只想要离海边越远越好，但也有人还在拼命收拢着自己的摊位和货物。
人都知道钱不比命重要，可总有一些人，若是钱没了恐怕也没办法活下去了。
就比如那些从北国银行借贷做生意的商人，他们是输不起。
港口巡逻的千岩军无需他人命令，自发的上前安排港口的人们往城内退避，还有的正在带着孩子逛港口，打算买一些海鲜回家，遇到这种事所有人都在慌张逃跑，一个不留神就丢了孩子，焦急的在港口寻找。
有千岩军上前劝说无果后，一起在港口边喊人。
璃月港顿时乱了起来。
“那是什么？”甘雨惊愕道。
水面的冰化了，刻晴浑身湿漉漉的从水里爬了出来，还拉着身边快要没力气的千岩军一把。
“我不知道。”凝光摇了摇头。
“旋涡之魔神奥赛尔，曾经输给了帝君的魔神，原本被镇压在海底。”留云借风真君说道。
“原来如此，我在文献记载上看到过。”凝光皱起眉头，对身边的仙人们和千岩军说道，“诸位，现如今正是璃月危难之时，帝君已经不在，守护璃月的就只有我们了，我们必须阻止他继续靠近港口。”
“哼，我们仙人去也就罢了，守护璃月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但你们？一群凡人？你们的力量我方才已经见识过了，很弱。”留云借风真君毫不留情的说道。
“没错，如果只论自身实力的话，我们永远也不及仙人的强大。”凝光说道，“但人的优势不在于武力，而是学会借用外力。我在这里，邀请诸位仙家前往我的群玉阁，首先群玉阁在天空，我们可以在天空与敌人对战，尽量避免波及璃月港。其次就是在群玉阁上，我也有能应对魔神的武器。”
‘魈’的神色微微一动，保存了天权星所有机密的群玉阁？
他很有兴趣啊。
“守护璃月优先。”‘魈’开口道，“我认为，可以一试。”
“难得你竟然为凡人说话。”留云借风真君扫了一眼‘魈’，又看向在海面的奥赛尔，“那就去你的群玉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