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所以，你以后在璃月就不……
第86章 第 86 章 所以，你以后在璃月就不……
在使用时空穿梭之前, 自然要先和空与派蒙道别。
顺便将蜜獾也带回来，收一波摩拉。
只是道别的理由，绝对不是‘我要自行前往稻妻’这样的原因, 不然正在纠结如何前往稻妻的空一定会询问莫洛斯方法, 事实上他哪里有什么方法, 自己都是乱试的。
理由嘛, 随便找一个就可以了。
“你妈妈来信, 让你尽快回家？”派蒙惊讶的说道, “你家乡在哪边啊？”
“我诞生的家乡早就没有了, 不过我妈妈住在璃月的南边，路程很远。”
“有急事吗？需不需要我们陪你一起去？”空问道。
莫洛斯：“你们不去稻妻了吗？”
“去是要去，但朋友的事更优先。”空说道, “而且对于怎么去稻妻, 我还没有找到方法。”
内心那一咪咪的良心冒头, 然后被莫洛斯再次掐死。
他只是隐瞒了空一点事而已, 批了几层马甲, 又不是想要害空，没关系的。莫洛斯心里自我劝说道。
“母亲那边没有什么事，就是久别需要偶尔回去看一看。等我看完母亲就会继续出来游历, 到时候还会再见的。”莫洛斯说道, “或许在须弥, 或许在枫丹, 也可能在稻妻我们就见面了呢。”
“好吧。”派蒙摊手道，“我们还想着邀请你去西边溜达一圈呢, 那边有个很大的岩洞，很可怕的。”
“岩洞？”
“是层岩巨渊。”空回答道，“我们还没有探索到最底层, 只是在中层里面看了看。”
“对对。”派蒙跟着点头，“我们还在里面看到了愚人众呢，在奥赛尔事件之前，至冬的愚人众竟然还帮着千岩军一起探索层岩巨渊底层，可是自从那个王子带着愚人众袭击群玉阁后，璃月和至冬的关系就冷了下来，层岩巨渊的千岩军撤退时都没知会愚人众，将他们丢在底下了，虽然我不喜欢那些家伙，但看着他们在里面没水没食物的等死，有点可怜。”
说着派蒙就低下脑袋摇头叹气。
莫洛斯：“还有这回事吗？”
这件事他还真的不知道。
执行官之间除了必要的信息互通以外，各自的行动互相都是不过问不插手的，就像是莫洛斯并不清楚潘塔罗涅在璃月设置了几条私密商线，多托雷在这里挖了几个实验室，莫洛斯自然也不知道层岩巨渊内的支援行动，那应该是某位执行官发布的命令。
而一位执行官的行动影响了另外一个执行官的部署也是常事，大家也不在意这些，棋子废了就是废了，若是事不成，那就换一件事再做。
只是能让不喜欢愚人众的派蒙都觉得层岩巨渊的愚人众处境可怜，那一定是到了非常艰难的地步了。
“那些愚人众有说自己是第几部队吗？或者是哪个执行官的手下？”莫洛斯问道。
派蒙摇了摇头：“好像说了吧，没记住。”
空说道：“是第九连队。”
莫洛斯的手指摩挲着下巴。
第九连队没有严格从属的上司，并不是任何一位执行官私用的队伍，是所有执行官都可以调动，有数十人之多的部队。里面的成员随时更变调动，比较自由。
但同时，也很容易被舍弃。
“说起来，和我们交谈的那人，提过愚人众的壁炉之家。”派蒙没有注意到莫洛斯深思的表情，继续说道，“说她以前是壁炉之家收养的孤儿，所以就算为女皇献上性命也是应该的。愚人众里都是这样的家伙吗。”
莫洛斯：并不是的，壁炉之家只占据一小部分。
更多的都是在至冬征兵来的。
阿蕾奇诺很讨厌公鸡和富人，因为他们的计划当中被舍弃的棋子里，常出现壁炉之家的影子，让她不满。
看来，走之前得处理了这件事。
“我明天早晨就离开璃月港。”莫洛斯说道，“不用送我。”
“这么急的吗？好吧，回去见亲人是要早一点出发的好。”派蒙点了点头。
空：“那就先祝你一路平安吧。”
莫洛斯点了点头。
他收回了蜜獾，又得到了半成宝箱的收成，这几日空一边寻找前往稻妻的方法一边扫荡璃月港周边的地区，尤其是绝云间那边遗迹很多，空得到了不少宝箱，收获远远高于蒙德。
莫洛斯的钱包一下子又鼓了起来，摩拉总数甚至达到了八位数之多。
真是一笔巨款。
当然跟璃月富商比起来还不算什么，但至少去了稻妻后一段日子不愁吃喝了。
和空道别后，莫洛斯就回到了旅馆，然后夜深时，披着白发青年的马甲来到了郊外。
新的群玉阁还没有建好，因此凝光这几天暂时住在了郊外的一栋木屋里，这里距离建造群玉阁的地点很近，她可以时刻盯着这里的状况，还能在这里处理手头的工作。
如今璃月港刚刚结束奥赛尔的袭击，又历史性的从神治过渡到了人治，要负责的工作比以前繁重了许多，哪怕夜深了，凝光都没有睡。
她的三位秘书早就扛不住了，只有为璃月七星负责的总秘书甘雨仗着仙人血脉当肝帝，熬了三日都没有闭眼，还在凝光身边帮忙。
“甘雨，你也去睡吧。”凝光放下了毛笔，吹干卷轴上的墨迹，说道。
甘雨擡起头，眼下微微青黑：“没关系的，我还很精神。”
“你一点都不精神，已经三日了，就算是仙人也不能这么折腾。”凝光笑着对她说道，“你已经提前为我分类好这两日的工作内容，就算做更多，我的工作进度也跟不上，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你还要去刻晴那里帮忙呢。”
“嗯……好吧。”甘雨起身，打了个哈欠，“那么，晚安。”
她离开了小木屋，走的时候，还跟门口守卫的千岩军点了点头。
少女身后的门敞开着，她对守门的千岩军点头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一个人，趁着门开着的那两秒，悄悄的隐匿溜了进去。
甘雨如往常那样慢慢回头关好门，这才离开。
屋内点着灯的房间，凝光低下头又展开了一副新的卷轴，然后就听到脚步声从身后靠近。
“是忘了什么东西没有带吗？”凝光头也没有擡，“拿东西的话，顺便帮我将墙角桌子上的文件抱过来一下吧，谢谢了。”
那人的脚步一顿，转身抱着文件过来，放到了凝光的桌上，然后坐在了她对面。
凝光的眼角余光察觉到面前的人不对劲，并非甘雨娇小的女子身形，而是更高大一些。她就擡起头，就看到白发青年手托腮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凝光啪的一下子将卷轴收起来。
她扭头看向窗外，守卫的千岩军仍旧在外面巡逻，并没有被袭击的样子。
“阁下还真是神出鬼没，就不怕我现在喊千岩军过来抓你吗？”
“何必废那个力气？”莫洛斯摊手，“他们抓不住我的，你应该知道。”
“呼……行吧，那么阁下深夜到访有何事？”凝光询问道。
“关于层岩巨渊的愚人众，我要让人将他们接走，千岩军不能阻拦。”
凝光皱眉：“层岩巨渊是璃月的管控地区，轻易不能靠近，这个请求恕难答应。”
“放心，不会做多余的事，只是将协助你们探查层岩巨渊的人接走而已，他们为了替你们调查底部的真相，连性命都不顾了，如今我只是想要让他们安全撤离而已，很难吗？”
“阁下在我们群玉阁做下了那种事，难道还指望我们为你们愚人众的生死考量？”
“做了什么事？”莫洛斯笑眯眯的询问道，“你是指……帮助你们的岩王帝君考验璃月七星是否有能力应对天灾人祸？我们的任务执行的很完美，你们也通过了考验，皆大欢喜不是吗？”
凝光的眉头微微挑起：“帮助帝君考验我们？”
“对啊，一切都是基于契约。”莫洛斯摊手道，“这不能怪我们吧？我们也是拼了命的，在履行对帝君的承诺。”
“既然是契约，你们得到了什么？”
“帝君的一枚金色的棋子。”莫洛斯回答道。
“既然契约履行完毕，璃月便不欠你们什么。”
“是啊，群玉阁事件因为契约两清了。那为何还要对舍弃性命帮助你们的层岩巨渊的前锋队那么残忍呢？封锁层岩巨渊，关闭补给站，不允许任何人与愚人众交谈，不告知他们补给站停滞的消息，不让任何人进出，难道不是为了将他们困死在里面？璃月这手段，有点残忍啊。”
“难道比你们召唤奥赛尔残忍？”
“都说了那是你们帝君的决定，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给你们出难题的考官而已。”
凝光深呼吸，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说道：“探索层岩巨渊原本就是璃月和至冬基于贸易协定上的附加条件，双方协同并进调查消灭异变源头，结果共享，至冬并非没有从中得利，算不上愚人众付出性命相帮，不过是互惠互利。”
“是啊，然后现在璃月撕毁了契约，好吧，不愿意履行就算了，你们接走你们的人，我们接走我们的人，不是很好吗？”
“阁下，有些事你我都明白。不过……你若是真想要将层岩巨渊的愚人众带走撤离，也不是不可，只是你也要与我签订契约。”凝光认真看向莫洛斯，“只要你答应我，你带着你们愚人众的成员，再也不来璃月，我就答应。”
“我的愚人众？只单指我的和我管辖的部队，还是整个愚人众？”
“整个愚人众。”
“那就没得谈了，我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我也无法答应。其他执行官和他们管理的部队，我管不着。”
“我听说你是冰之女皇的儿子。”
莫洛斯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好吧，这个身份的确很高，至少所有执行官在面对我时，态度都不错，啊，除了散兵。”
“我问你，如果是帝君有一个儿子，他可以命令璃月七星，插手政务和商务上的工作吗？”莫洛斯问道。
凝光微微一想就明白了，自然是不能的。
哪怕帝君之子地位超然，但地位和权力并不一直画上等号，他们会尊敬帝君之子，给予各种便利，但对方插手璃月政务，那肯定是没人听他的。
“你还是执行官。”
“对啊，我只是个执行官，还是末席。”
看着凝光低下头沉思的模样，莫洛斯又往上添了一把火：“不论你怎么想，层岩巨渊的愚人众我是必然要带走的，今日找你来也是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若是不行，就只能再动粗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要派遣多少人能拦得住我呢？”
凝光微微眯起眼睛：“你就不怕闹大了，帝君不悦？就像你所说那样，帝君还在呢，只是不再统御璃月而已。”
他们的那位神明，一定用着某个化身，在璃月港像是普通人那样行走吧，或者去了绝云间，和仙人们喝茶聊天去了。
不论如何，也一定还在璃月。
“有点怕，这位岩王帝君下手真狠啊，我的腰都被他捶青了。”莫洛斯叹息道，“但是，只要不闹出类似奥赛尔那样的动静，稍微闯一下层岩巨渊而已，这种小事他不会管啊。毕竟现在是人治时代，除非遇到灭国危机，不然老爷子不会出手了。现在统御璃月的人，是七星。”
凝光深知莫洛斯说的很有道理，若是事事都插手，那么和以前神治的时代又有什么差别呢？
而且遇到问题就求助帝君，也不是凝光的风格。
“之前的条件无法答应，那就换一个。”凝光说道，“我们协助你们带走层岩巨渊下的愚人众，但从层岩巨渊带走的这些人要立刻离开璃月。还有，以后你出现在璃月，不可以再使用幻术伪装容貌。”
莫洛斯惊讶的看着凝光：“就这？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永远不再来璃月呢。”
“你不会答应的。”
“没错。”莫洛斯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定了。”
说完就要走，却被凝光又喊住了。
“等下，先拟定契约。”
“还需要文字协议呀，行吧。”
莫洛斯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凝光将契约拟定完毕，扫了一遍后没看见疏漏，条款都清晰明白，莫洛斯就签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协议确定。
“好了，从签字开始生效。”凝光双手环抱看着莫洛斯，“你该撤掉伪装了。”
莫洛斯一愣：“现在？这里？”
“契约上写着呢。”凝光指着契约说道，“从即日起生效，璃月境内，不允许使用幻术伪装容貌。现在的时间，这个地点，难道不符合要求吗？契约都有岩王帝君的见证，你不会想着违背吧。”
莫洛斯：……
即日起是从签字后的第一秒开始算起？
好吧，他还想着离开木屋后再解除，反正之后去层岩巨渊带人回来的事他打算交给达达利亚帮忙，自己就算撤掉伪装也不会暴露，没想到凝光竟然现在就要看他的真容。
“你会保密吗？”
这次是凝光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如果你愿意老实一点的话，我也不是那么多嘴的人。”
“啧。”莫洛斯手在脸上一抹，白发青年变成了红发少年。
看着曾经见过一次面的少年，凝光终于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果然是你。”
“早就猜到了？”
“在你出现后就猜到了，执行官王子和少年白鹿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凝光说道，“时间切换的很好，让人不能不生疑。”
“原来如此，时间上的问题啊，看来下次得小心点了。”
“我对你们愚人众没有多少好感，不过，和刻晴不同，我确实更偏向于坐下谈话将事情解决了。”凝光说道，“就像我之前提起的那样，如果你以后不在璃月闹事的话，对于你的身份，我也不会那么急迫的想要宣之于众。”
“我该说一声谢谢吗？”
“替你保密，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你还真会算计人情。”莫洛斯瞥她，“不愧是天权星，精明。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履行契约？真不怕我就将刚才的形象当做真容，故意欺瞒你？虽然帝君的惩罚是挺疼的，可我皮糙肉厚，也不是那么的怕挨揍。”
“在群玉阁上，你救了旅行者。”凝光说道，“你没有必要出手，这样反而容易暴露你的身份，大家会想，什么时候一位执行官会特地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了？可你还是去了。”
“那个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越是本能的行动，越是看出一个人的本质。相比较你们那位女士和公子，我认为你更有人情味一点。”
莫洛斯：“我可不太喜欢这个评价。”
因为他压根连人都不是。
人情味？
这东西他真的有吗？
深夜，红发少年推开木屋的门走了出去，守门的千岩军看到莫洛斯从凝光的办公室出来后都吓了一跳，纷纷上前拦住他，结果凝光出来摆手表示这位是客人，不用在意。
虽然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千岩军们也没有多问，对凝光行了个礼就走了。
莫洛斯则是趁着夜色来到了北国银行，他很少用自己的真容去北国银行，守门的愚人众看到莫洛斯后还有些惊讶，悄悄的看了好几眼，直到银行大门关闭。
达达利亚正在写家书，看到莫洛斯后也觉得神奇：“你竟然没有用那副容貌过来，不怕暴露吗？”
“已经暴露了。”莫洛斯将自己从空那里得知层岩巨渊的愚人众的事，以及和凝光的谈判与契约说了一遍。
“所以，你以后在璃月就不用白发青年的模样了？”
“对，除了真容，其他的都不能用了。”
“有些亏吧。”
“无所谓了，反正岩神之心拿到手，在璃月已经没有其他谋划了，何况只是禁止我使用幻术伪装容貌，又不是不能将幻术用于其他方面。”
凝光这么做，也是害怕他像上次那样伪装成魈，或者更甚直接伪装成七星混入会议盗取机密吧。
其实就是不用幻术伪装自己的容貌，他想要窃取机密搞事也有无数种办法，之所以答应，也是觉得这个能力就算在璃月境内被禁了也无妨。
至少对比平稳的将愚人众从层岩巨渊接回来一事，属于他完全负担得起且并不看重的小小代价而已。
他又不是没了美杜莎之戒就做不成事了。
“只是我和空说好了，我明天会离开璃月港，所以去层岩巨渊接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达达利亚：“啊？”
“凝光说了，层岩巨渊的千岩军可以配合我们行动，那边还有冒险家协会的人，对了，如果遇到空的话，也可以找他帮忙，空对层岩巨渊的真相有点兴趣，愿意探索到最底层。”
“可是我……”
“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拜~”
莫洛斯说完就走了。
只留下达达利亚看着手底下的书信，这是寄回给至冬的弟弟妹妹的信，他正好刚写完一句‘在璃月要做的工作已经结束，哥哥很快就可以出差回来，最迟下周……’，他将这句话划掉，重新写‘在璃月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哥哥恐怕还要再待上一两个月，这段时间内冬妮娅在家要……’
真是心酸啊。
明明他的席位在莫洛斯之上，但好像每次都是在听莫洛斯的吩咐。
“没关系的，冬妮娅也说要我让着莫洛斯一点，莫洛斯比我小嘛。”达达利亚自我安慰道。
“不对，算上冰封的那五百年，他比我大多了啊！！”
另一边，莫洛斯收拾好行李，退了房，一个人来到天衡山的山顶，看着头顶的繁星，尝试着使用起魔神的力量穿越时空。
第一次，落点是小岛，周围什么都没有。
第二次，落点是遗迹，断壁残垣上的文字是璃月古文。
第三次，落点是蒙德，远远的就看到了风神雕像。
……
第三十九次，落点是须弥，莫洛斯记得多托雷说过，须弥的雕像是小女孩。
虽然须弥也不错，但他现在更想去稻妻看看。
第四十次，莫洛斯出现在半空中，并且急速的往下坠，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
在原本就是巨大深坑的擂钵街中心最底层，又砸出了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深坑。
坑底就是浑身冒着黑红色火焰的莫洛斯。
莫洛斯躺在坑底，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还有层层叠叠如贫民窟一样的破烂瓦棚房子，喃喃自语道：“这里是……稻妻？”
看着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