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荒霸吐
第88章第88章荒霸吐
白濑和柚杏带着莫洛斯去街上,找了一个老头兑换了钱币。那个老头是横滨人，据柚杏所说，这个老头主要经营的生意是跟偷渡有关的,无论是横滨人偷溜去境外,还是境外的外国人偷到横滨,都会在他这里办理一些必要的业务,或者让他帮忙牵线搭桥,其中外币兑换只是其中最平常的工作而已。
原本应该会打压汇率多赚一些的,只是在看到白濑三人手腕上的蓝色手环后,老头就改了口，用了一个很公道的价格为莫洛斯兑换了货币。
走出老头的店门口时，白濑还得意的说道：“看,厉害吧,这附近不管是谁,都要给我们羊一点面子。”
莫洛斯立即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白濑：“白濑大哥好厉害！”
少年亮晶晶的眼神和崇敬的语气极大的满足了白濑的虚荣心,他大咧咧的说道：“在这里,羊可以横着走。”
“那白濑大哥的异能力是什么啊？那些人这么尊敬白濑大哥，一定比中也还厉害吧。”
白濑被莫洛斯一句话问住了，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扭过头嘀咕道：“异能力那东西……也不是随便谁都有的……”
说完白濑的声音提高了三分：“当初要不是我们将中原中也捡回来,他还在坑底躺着呢,就和你一样,羊对他可是有恩情在的！”
“原来是这样，如果没有羊的大家在,中也肯定活不下去吧，是羊救了他呢。”莫洛斯顺着白濑的话语意思说了下去。
“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我们的话,那家伙连自己生活都困难。”说完白濑嗤笑了一声，得意的告诉莫洛斯，“知道吗，我们捡到那家伙的时候，他连衣服都没有，也没有生活常识，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的。”
“对对。”柚杏想着过去的事情，也笑出了声，“吃饭不会用筷子，穿衣服不会扣扣子，倒是认识字，以前应该也是在哪里过着不错的生活吧，或许和莫洛斯一样，也是哪家的大少爷？”
“中也怎么可能是什么大少爷啊，别说用餐礼仪了，他连筷子都不会用。”白濑说道。
莫洛斯笑着点头附和，跟着两人回到了擂钵街，站在巨坑的边缘，看着里面层层叠叠建立的脏乱建筑，莫洛斯说道：“这个坑真厉害啊，是用什么武器才造成这么大的深坑的？凹陷下去的地方甚至还低于海平面了吧。”
“谁知道啊。”白濑耸肩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没人知道爆炸是怎么产生的，不过有些传言，说是和荒霸吐有关。”
“荒霸吐？”莫洛斯来了兴趣，“那是什么？”
柚杏：“就是荒神啊。”
“哎？这个世界有神明吗？”莫洛斯发出惊喜的声音。
之前两个与这个世界相似的地方，都没有神明，所以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也没有，没想到惊喜是来的如此突然。
“什么叫做这个世界有神明啊。”白濑走在最前面，听到莫洛斯的话后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身后的红发少年，“神明只是传说吧，怎么可能有。”
“肯定有的，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大的巨坑。”柚杏握拳坚持道，“说起来，我们就是在巨坑爆炸后，在坑底发现的中也。”
“中也肯定是被他家人抛弃了，丢到了坑底。”白濑说道。
“可能是吧。”
之后两人就岔开了话题，转而聊起今天的晚餐来，柚杏还问了一句莫洛斯想要吃什么，被莫洛斯一句‘什么都好’打发了。此时的少年心中只有荒霸吐，不知道这里的荒神，有没有神之心呢。
巨坑爆炸疑似与荒霸吐有关，爆炸没有多久在坑底发现了中原中也，发现的中原中也没有生活常识，羊组织中唯一拥有异能力的就是中原中也。
这么多词汇聚集在一起，由不得莫洛斯不多想啊。
原本莫洛斯只是想借着羊多了解这个世界，然后再找借口离开去探索，如今看来，羊这个组织本身就很有值得他谋划的价值。
晚上吃过饭后，白濑和中原中也又吵架了，他们争执似乎是常事，组织里的小羊们都懒得劝，只有柚杏在安抚白濑，让他别生气。
理由与gss相关，好像是gss想要招揽羊，白濑对他们提出的条件很感兴趣，但是中原中也认为这群混黑的没一个好东西，羊去了只会成为炮灰，所以拒绝。两人因为这件事吵了好几次，今天只是又一次的不欢而散。
夜深了，羊组织的少年们都休息了，白濑也去了，只有中原中也跑去了屋顶仰头看着星星，没人劝他。
在所有人都睡熟的时候，莫洛斯悄悄地走出了房间，顺着墙壁爬了上去，他的动作显得很笨拙，似乎并不擅长攀爬，在即将爬到屋顶的时候甚至一脚踩空差点掉下去。
幸好中原中也早就注意到了他，一把拉住莫洛斯的手，才将他拖了上来。
“不擅长爬墙就别上来啊。”中原中也坐在屋顶，“你也是睡不着吗？”
“来到一个新地方，兴奋到睡不着。”
“就像是一个来旅游的孩子那样吗。”中原中也嘴角挂上了无奈的笑，“抱歉，今晚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莫洛斯跑到中原中也身边坐下，小声问道，“你们经常吵架啊？”
“嗯，最近争执的事情，很多。”中原中也低着头，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才是首领吧，为什么不直接命令呢？”莫洛斯疑惑说道，“他们违背你的命令，难道不算以下犯上吗？你为什么不生气？”
中原中也的脸涨红了：“以下犯上？这话太严重了，而且我也不是想要成为首领，是被推上来的，因为我有着一张好牌而已。”
“你的异能力？”
“我很强，所以我要保护他们。”
“他们将你推上了首领的位置，但又不听你的话，还总是和你吵架，你都不生气。”莫洛斯摇头晃脑，“一个压不住下属的头目，总有一天会让组织分崩离析啊。”
“都说了不是我想要做头目，我只是被推出来的。”
“都一样。”莫洛斯走到屋顶边缘往下探头看房间里面，害怕他掉下去的中原中也立即伸出手触碰莫洛斯的手臂，莫洛斯就感觉到身体轻飘飘的。
中原中也：“笨手笨脚的就不要在这里做危险动作啊。”
“诶嘿。”莫洛斯笑嘻嘻的走了回来，又重新坐下，“我就是看看他们都睡着了没有。中也，如果哪一天你和他们闹掰了……”
莫洛斯凑到中原中也耳边低声道：“你要记得，我是一定会站在你那边的。”
“你想多了，我和他们平常吵架而已，不会闹掰的。”
莫洛斯笑嘻嘻的：“嗯，你说的对。”
一个原本就有裂痕的组织，若是他没办法踩的四分五裂，那才是真对不起自己这些年被罗莎琳等执行官教导的结果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莫洛斯仍旧是作为羊组织中的小吉祥物在众人当中混着。作为一位提供了大量资金给羊的金娃娃，又兑换了手里的外国货币，握着一笔巨款的莫洛斯，维持着小甜饼的人设，对谁都是夸捧，出手又大方，带着身边的人吃饭买东西，短短几日就成为了羊组织中最受欢迎的人物。
他记得羊组织里每一个成员的名字和喜好，和谁都能聊上几句，且从来都是顺着别人的话说，别人开心了他跟着鼓掌，难过了他陪着伤心，一下让小羊们全部都视莫洛斯为知己，所有秘密在莫洛斯面前毫不设防，什么都会吐露出来，对莫洛斯的信任度也是直线上升。
羊组织中的少年最大不过才十六岁，最小也和莫洛斯外表差不多十三岁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少性子冲动的羊们很容易被莫洛斯吹捧的不知天高地厚，尤其是当这些小羊们升起了一些胆大的小主意时，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样行动危险，若是以前，可能会三思然后考虑是否放弃，但自从有了莫洛斯的夸赞和吹捧，又不断提起其他组织对羊的畏惧，一定不敢抓羊的成员后，什么顾虑之类的全部抛在脑后，就知道冲了。
原本中原中也的强大和庇护，就让这些小羊们有些膨胀，如今有莫洛斯在暗地里怂恿，就更是要上天了。
不过两日，就因为偷窃抢劫招惹黑手党等各种原因被抓走了八个人，中原中也无奈只能挨个去救，他虽然异能力强大，但到底也有疲惫的时候，一次分神就被人用子弹射穿的小腿，几乎是瘸着回到了羊基地。
人都救回来了，中原中也和小羊们都吵了一架，质问为何冲动行事，小羊们心中虽然有一丝羞愧，但碍于时常吹捧他们的莫洛斯在场，觉得落了面子，就不愿认错，梗着脖子和中也争执，一旦遇到这类争吵，莫洛斯就在里面和稀泥。
一边劝说中原中也消消气，小羊们也是为了组织好，一边劝小羊们认个错，中原中也是担心他们。总是错处都是别人的，莫洛斯还是那个小甜饼，总之一切都与他无关。
羊组织里心机深沉的一个没有，任凭谁都没看出莫洛斯耍出的小手段。
吵架过后，小羊们会找莫洛斯吐苦水，抱怨中也越来越不听话，也不顾着他们的脸面。中原中也偶尔也会和莫洛斯哀叹，白濑这些人越来越胆大妄为，担心自己总有一天碰到处理不了的麻烦。
莫洛斯面上安慰，背地里偷笑。
分裂羊，赢得中原中也信任的小计划，正稳步前行中。
尤其是今日，白濑和中原中也吵得狠了，吵到激烈处，中原中也推了白濑一下，并没有用力，奈何白濑原本就没站稳，被这一下手肘撞到了墙，顿时疼的他呲牙，恶狠狠的看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升起的怒火顿时冷却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小羊们，低声嘀咕了一句抱歉，就快速离开了羊基地。
其他小羊冷眼看着中原中也离开。
“中也真是过分。”柚杏将白濑的袖子拽了上去，看到白濑手肘开始发青，就问省吾拿药。
省吾：“药膏用完了。”
莫洛斯举手：“我去买！”
“我和你一起去。”晶背着自己的小包跑了过来，“我知道哪里有卖。”
“那就一起走吧。”
走出房门时，莫洛斯还回头看了一眼，好几个小羊围着白濑查看伤势，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丝嘲讽来。
之前中原中也小腿中枪回来，小羊们也问了伤势，但更关心的是这伤会不会影响中原中也的战斗力。中也表示这不会影响自己，小羊们就把药丢给中也让他自己处理，就走了。
最后还是莫洛斯帮中也包扎伤口。
这些小羊们在排斥中也，理由很简单，因为在一群毫无战斗力的普通少年当中，拥有强大异能力的中原中也是异类。
人是排外的，强大的中原中也随时都会被其他组织招揽，丢下羊们离开，其实被递橄榄枝这种事也发生不止一次了，所以他在白濑等人眼里，永远都不会是自己人。
“对了，去买了药膏后再去买点米吧，仓库里囤积的米不够了。”晶很自然的说道。
当然，是莫洛斯付钱，这是默认的了。
“好的呀。”莫洛斯笑着答应了。
在这群小羊眼里，自己虽然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但同样不算是他们的自己人。也就是对比中原中也，和他们相处更和谐点就是了。
不过莫洛斯原本就是临时成员，倒是不在乎那些。
买了药膏又买了米，莫洛斯痛快的付钱了，在回去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了熟悉的橙发身影，莫洛斯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吧唧一下摔在地上，扭伤了脚踝。
“好痛！”莫洛斯的眼角立即泛出泪花。
“啊……你真是……”晶看着莫洛斯一副没办法走路的样子，无奈道，“这样吧，我提着米先回去，喊省吾一起来背你，行吧。”
“好。”
“如果遇到陌生人，不要跟着他们走啊，就说你是羊的成员，出事了中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知道吗。”
明明中也又一次被他们给气跑了，晶这番话似乎将上午的争执都给忘记了一样。
“好的。”
晶提着米袋子才离开，莫洛斯就很自然的起身走了，一点都没有扭伤脚踝的样子，他走向之前看到中原中也的方向过去，都走出了擂钵街都没看到人。
或许是使用了异能力飞到天上回去了？
莫洛斯又仰头看向天空，什么都没看到。
没有搭话再升好感度的机会，莫洛斯只能遗憾的往回走，经过一棵树的时候脚步一顿。
那棵树的树杈上，黑发少年吊在上面，一双脚丫晃啊晃。
莫洛斯绕过树下往前走，就在他和树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吊着少年脖子的绳子突然断裂，少年啪的一声摔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摔的，那手臂往上伸长，正好横在了莫洛斯的脚边。
莫洛斯面不改色的擡脚打算迈过去，突然那倒在地上的少年像是诈尸了一样，双手死死的抓住莫洛斯的脚踝。
“……真无情啊，一般人看到我这样应该关心一下我的死活吧？”太宰治如同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蹭到莫洛斯的前面，仰着头看向红发少年，“哇，外国人。”
莫洛斯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币，放在了太宰治的鼻子前面。
太宰治：“不，我不是来讨钱的。”
口鼻吐出的气息吹动了纸币，正好一阵风吹过，那张千元纸币随风去了。
“好歹给大点面额啊，千元都不够买一份螃蟹罐头。”太宰治坐起身，捡起地上的那根断裂开的绳子，“难得找到这么漂亮的树枝，真是可惜了，这次又没成功。”
“对了，这位外国少年哟。”太宰治猛然站起身凑到莫洛斯面前，用极近的距离贴近莫洛斯的脸颊，紧紧的盯着莫洛斯那双不怎么明显的红色竖瞳，“你知道哪里有干净的河流吗？”
“找河干嘛？”
“跳啊，那清澈的河水，不知会流淌到何方，带走我的生命和尸体，让我所有的一切都随水流而去……”太宰治的脸颊浮现出红晕，“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能感觉到如此的美好。”
莫洛斯：……
今日碰到傻子了。
“我不是傻子哦。”一眼看出莫洛斯在想什么的太宰治说道，“只是一个求死者罢了。”
“你想自杀？”
太宰治连连点头。
“去那边啊。”莫洛斯指着身后的马路说道，“看到那边开过的一辆辆车了么？每一辆车，都是一张升天的门票。”
太宰治脸上立即露出嫌恶的表情：“不要，那样太痛了，而且死后的尸体四分五裂的，内脏都流了一地，很没有美感。”
“难道泡水就拥有美感吗？”莫洛斯很不理解面前这人的脑回路，“会泡的很大哦，脸和身体会膨胀好几倍，然后突然炸开，很脏很臭的。”
太宰治幻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嫌恶道：“哇——为什么要给我形容那种画面啊，太恶心了，以后还怎么让我幸福的入水啊，不行，你这完全是抹杀了我一种自我了结的渠道，你必须给我推荐一个新的补偿我！太可怕了。”
“或者你再找一根树枝吊上去？”
“这是我断裂的第三根绳子了，另外树枝断裂也发生过两次。”太宰治真心实意的叹息道，“想要优雅的上吊怎么那么难呢？”
“高楼坠下考虑没有？”
太宰治的眼睛顿时一亮：“这个办法不错……但哪里有高地方呢，太低了只会摔断腿。”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呗。”莫洛斯转身就要走，然后，手腕被拉住了。
莫洛斯回头看过去，就听到发丝微卷的少年肚子发出很响的咕噜声。
“啊？”莫洛斯看他，“你干嘛？”
“刚才的千元飞掉了，我很饿，想吃饭。”
莫洛斯：……
“请我吃饭吧，少年，作为打扰我上吊的赔罪。”
“关我什么事？你是自己掉下来的吧！”
“但是我饿了。”太宰治歪头说道，“我掉下来的时候，你正好在，一定是你的气场原因，影响到我了。”
“我很饿。”太宰治再次重复道。
像是为了证明他话语的不虚，太宰治的肚子再次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来。
莫洛斯没办法，只好从钱包里又拿出一张千元纸币递给他。
“我想吃螃蟹。”
莫洛斯换了一张万元钞票。
“我不认识店铺，卖螃蟹的餐厅是在哪里开设呢？”
莫洛斯的脸上崩出了青筋，再看不出面前的少年有古怪，他就是傻了。
“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事吗？”莫洛斯看了一眼自己拿着钱包的手腕，蓝色的手环分外显眼，“还是说，你找羊有事？”
“哎呀，一下子就发现了，哈哈哈。”太宰治笑着说道，“我确实找羊有事哦，其实是有工作想要委托你们帮忙，但是你们的羊成员好凶啊，前段时间接触了那个叫做省吾的少年，还没说两句话呢就让我滚开，真是让人伤心。”
“对，还有你们的羊之王。”太宰治露出一副我好怕怕的表情，“太可怕了，完全不敢接近，上司的命令没办法执行的话，我会受到惩罚的。我就想着要是任务没完成肯定会死翘翘，那干脆自己选一个舒服一点的死法？没想到一下就遇到你了，恩人？算是恩人吧？”
莫洛斯：“所以，是有什么事？”
“哦，是关于咕噜噜——”
肚子叫的声音喧宾夺主，打断了太宰治的话。
“我带你吃饭去。”莫洛斯说道，“但是螃蟹的店在哪边开我不知道，我对附近不熟悉……”
“那边！”太宰治立即指了一个方向。
莫洛斯：说好的你不知道店铺位置呢？
“走吧。”太宰治拉着莫洛斯的手，生怕他半路跑掉，一边开心的迈开大步子一边说道，“其实委托的内容很简单啦，你们羊不是擂钵街的老大吗，我们想要知道的就是关于擂钵街的事，还有那个叫做什么来着，哦，是荒霸吐。”
原本对太宰治毫无兴趣的莫洛斯眼睛立即亮了一分，凑过头去：“详细讲讲。”
太宰治回头微笑道：“不，详情我要吃完再说。”
莫洛斯：……